蔣華東看了一眼始終喋喋不休的司機,“閉嘴,要不了你的命。”
“那您讓我下車行嗎…”
司機一邊說著一邊扶住了門扶手,蔣華東看了一眼他動作說,“現在下去,對方會崩了你!他們以為你要報警。”
“我不敢,我就是想活命,我什麼都不說。”
司機話音未落,兩輛並排的奧迪車同時打開車門,走下來一個剔著光頭的年輕男人,他頭頂竟然有紋身,我從未見過在頭頂紋身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紋得上去,是一隻龍頭,青黑色的,一直紋到大約是龍的脖頸處,還帶著一些細小的龍鱗,非常的栩栩如生。
身後跟下來四名打手模樣,每人手中握著一根粗壯的鐵棒,輕輕在另一隻手掌心有節奏的敲打著,看上去陰狠狂野。
光頭男人似乎是他們的頭兒,此時口中還叼著一根細細的牙簽,他冷笑走過來,顯示站在距離車身大約幾米處的位置,摘下墨鏡仔細觀察了車內情況,確定隻有三個人後,才重新走過來,抬腳非常用力踢了一下車門,司機嚇得身子一顫,以為要被踢開,身體朝後仰過來,正好砸在蔣華東懷中,他非常無奈的扶住司機肩膀,“我說了,不會要你的命。”
司機大約從未見過這樣陣仗,而這邊下了高速也沒有什麼人煙,基本都是開車經過的,方才你追我趕的情況,親眼看到的都以為是賽車技,沒往別的地方去想,所以指望警察過來,幾乎無望。
司機大約認命了,癱在駕駛位上一動不動,任由外麵的人將車門生生拽開,那光頭看了一眼蔣華東,笑著說,“蔣老板,我還說哪位司機這麼牛逼的本事,原來是您親自上陣開車,把我們專門玩兒車的小兄弟甩得這麼遠,你好氣魄。”
蔣華東此時已經坐在副駕駛上,他不急不摸出了一根煙,輕輕刁在嘴裏,那光頭見狀眯眼說,“怎麼,我給蔣老板點上?”
蔣華東非常不屑說,“你他媽算什麼狗東西,也配給我點煙?”
光頭臉色一僵,獰笑著不說話,跟隨他的幾個人都不言語,非常流氣的站在原地看著。
蔣華東吸了一口,凝視著前方越來越高升的太陽,直到他抽完整根煙後,光頭有點煩,“蔣老板,咱哥幾個不是陪您在這兒抽煙的,奉命請蔣老板過去聊聊。”
“請我聊聊?這是請的意思嗎。你們請人,都用這種方式?”
光頭笑著說,“蔣老板身手好本事大,我們不堵死了,肯定請不到您,多有得罪,您擔待一下。”
蔣華東蹭了蹭大拇指上戴的翠玉扳指,“你奉誰的命。”
“馮老板的命。”
蔣華東的臉色忽然更僵硬了些,“馮仇?”
那光頭笑著說,“我們馮老板聽說您到了瀾城,還罵了我們一通,說蔣老板過來了,怎麼這麼沒眼力見兒,都不知道請到莊園喝一杯嗎!這不是太沒禮貌,讓蔣老板笑話生氣,我們好歹得盡盡和您以往的情分。”
“我和馮仇,沒有情分,仇分倒是有。”
蔣華東朝著窗外吐了一大口煙霧,“六月十七號下大雨那天深夜,我在國際名流夜總會旁邊的胡同裏被追殺,帶隊的人,是他媽你小子吧?”
光頭忽然一愣,他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蔣老板,人能亂看,話可不可能亂說,您也記得深夜,興許都沒看清楚對方長什麼樣子。您麵子再大,也不能栽贓我,我哪敢去追殺您?您的身手道上沒人鬥得過,多大腕兒都給您麵子,我一個聽差事的小嘍囉,怎麼得罪您了?”
蔣華東推開車門走下去,朝著光頭一點一點逼近,他穿著鋥亮閃著寒光的皮鞋,黑色的西裝在陽光照射下格外的冷冽逼人,他臉上掛著冷笑,眉目深邃如刀刻,光頭大約被蔣華東渾身煞氣驚住,步子有些踉蹌倒退,可還沒來得及倒退兩步,蔣華東忽然伸手握住他衣領,朝著自己眼前狠狠一扯,那光頭也是一米八多的魁梧個子,竟然被蔣華東一隻手拎過去,非常的狼狽,身後的幾個打手要過來,蔣華東冷笑著看向他們,“我最多記錄一個人打幾個,你們馮老板知道,想要送死,就盡管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