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華東本以為十天休假可以帶著薛宛出去逛逛,女人都喜歡玩兒,他雖然一把年紀了,但為了滿足老婆也可以舍命陪君子。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小玉璽的淑女課程耽誤了七天,剩下三天他陪著薛宛去了一趟商場,又帶著她們母女去了海洋館。
小玉璽像是瘋了一樣,在海洋館和動物博物館丟了三次,第一次薛宛去衛生間,蔣華東找紙的功夫人就沒了,第二次薛宛看著小玉璽,蔣華東去買到另一個水族館的票,再回來薛宛哇哇喊著找她,第三次被館內維持秩序保護設施的保安抓了過來,說她踩著一個清代的官式銅鼎跑到玻璃內去抓一份甲魚殼的化石。
蔣華東無奈賠償了銅鼎的五千塊錢,和那份化石的五千塊錢,加起來一萬塊。小玉璽終於明白闖禍了,她是個小財迷啊!賠錢的事能高興得了嗎!她得坑剛子好幾年才能坑到一萬塊啊!
小玉璽垂頭喪氣難過了一下午,晚上才吃了一碗米飯半個肘子和兩隻小雞腿。要知道按照她平時的飯量,還得翻倍才夠吃。
可見心情…真的是不太好。
小玉璽不管被帶去哪裏,不搞得烏煙瘴氣賠人又賠財是絕對不能完美收官的,以致於出去玩兒了三天,正式回公司那天蔣華東非常疲憊,不是真的疲憊,而是心累。
終於明白二人世界在有了孩子後多麼難,他好不容易把五天禁/欲期給熬了過去,小玉璽又霸占著薛宛睡了五天,合著他連老婆一根手指都沒摸到,現在看小玉璽愈發覺得這丫頭是上帝派來整她托了一副天使坯子的惡魔。
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
蔣華東上班後接踵而來的各個合約與應酬讓他忙得很晚才能回家,薛宛聽到了一點風聲,說他經常出入一些酒店和夜場之類的場合,她自認為算是非常大度的女人,可到底很多事並非空穴來風。
蔣華東人到中年但魅力不減,歲月沉澱後那份氣場和風度更是讓初入社會的小姑娘迷得神魂顛倒,身處高位有權勢和地位,自然是無數女人追逐攀附的對象。
蔣華東從前格外低調自律,現在有妻有女更是不近女色,可很多時候卻防備不了身邊人。
這天晚上他和一名外商進行了簽約儀式後的慶功宴,古樺陪著芳芳去挑選婚紗,所以跟隨他出席的秘書是剛剛從秘書室分配過來不到三個月的方雅琪。
二十多歲,大學本科,文秘專業,是古樺親自挑選上來的,平時他不在會由她陪同蔣華東進行一些應酬和簽約。
晚餐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才結束,外商由一名陪侍攙扶到了樓上客房休息,蔣華東結賬後從電梯內出來,外麵仍舊悶熱,酒意來襲他靠著牆壁站了一會兒,方雅琪忽然從旁邊過來扶住他的腰,“蔣總,不如到客房休息一下,這樣連夜折騰鐵打的身體也會扛不住。明天還有兩個合約要您親自去談。”
蔣華東搖了搖頭,“我妻子和女兒還在家裏等我。必須回家。”
方雅琪的臉色黯了黯,外界傳言蔣華東對第二任妻子愛惜如命,對唯一的女兒更是寵得無法無天,無時無刻不在心裏記掛著,很多需要到外省出差的生意,基本都會委托他信得過的下屬去,實在要求親自出席的,就直接推掉。被很多人開玩笑冠以“妻奴孩奴”的美譽。
方雅琪勸說他先休息,帶著一身酒氣這樣難受回去,也讓蔣太太擔心,蔣華東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就由她攙扶到了一處比較僻靜的休息區。
此時並沒有人在,兩名接待坐在前台後方算著什麼數據,空蕩的休息區和大門口被單麵的山水屏風遮擋住,隔開了眾人視線,蔣華東靠在沙發上閉目假寐,方雅琪不知從哪裏端了一杯溫水來,送到蔣華東唇邊,他睜開眼看了看,沒有喝,接過放在茶幾上,他胃裏不舒服,其實很想喝一碗薛宛熬的鯽魚粥。但現在這麼晚了,回去後他也不打算讓她忙碌,胃口再重要,不及老婆休息重要。
方雅琪接通了一個電話,是古樺打來的,詢問蔣華東為何關機,方雅琪說是早就沒電了,備用電池忘記帶出,就索性關機了。
古樺說薛宛蔣電話打到了他這裏,很不放心蔣華東這麼晚還沒回去,蔣華東聽到後立刻掛斷,然後微微搖晃了一下起身,對著方雅琪說,“立刻回家,沒想到她還沒有睡在等我。”
蔣華東起身剛要推開屏風,方雅琪忽然在身後說,“蔣總,我有話對您說。”
蔣華東手扶著屏風回頭看了她一眼,“什麼話明天再說不遲,我現在立刻要回家陪我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