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很綿,仿佛有許多水,帶著一點滾燙,把他一顆心都燒了起來,他覺得自己的理智在瓦解蠶食,心底一個聲音瘋了般的叫囂,他的手不自覺撫上她腰間,隔著厚重的大衣,他都能感覺到那樣獨屬於她的細膩和順滑。
腦海中轟隆隆的炸開,他想到很多年前,薛宛拿著一份文件進到他辦公室,穿著職業套裝,係著一條水藍色的絲巾,她就站在旁邊,俯身時精致的鎖骨凸顯,身上的百合香鑽進他鼻息,無所遁形無處可躲。
她的長發被窗外灌進來的風拂起,絲絲劃過他臉頰,癢癢的,她聲音格外輕細,艱難的彙報著工作,小心翼翼的看著他臉色,生怕自己說錯什麼。
那樣美好玲瓏,那樣清新明媚。
世上美麗女子那樣多,他也有過幾個情人,可從沒有過像薛宛一樣能使他恨不得立刻得到。
當他調查清楚她和蔣華東有些關係,他當時很懊惱,他清楚自己爭不過那個男人,但又不肯放棄,程毓璟非常看重利益,而唯一一次願意放掉全部做個普通百姓,就是因為薛宛。
他記得那是陽光明媚的早晨,辦公室內一片金黃色。他記得那時他二十八歲,她二十歲。
他意氣風發,年輕氣盛,她嬌美清麗,溫和婉轉。
記得他情不自禁抬起手臂為她捋順長發,她微愣而驚慌的表情。
時光過得真快,十年就這樣走了。
他還記得她那一刻的呼吸和眼神,不知道還會不會忘。
程毓璟的目光有些朦朧,窗外的白雪使他很想沉淪,他緩慢閉上眼睛,更加用力吻住,在他要撬開她齒關攻進去時,冉倩忽然打了一個噴嚏,正好全部噴濺在程毓璟臉上,他的臉一瞬間便黑了下來,他推開她纏住自己的身體,思想變得清明了一些,剛才是怎麼了,差點就鑄成大錯。
一定是車裏太悶了,才會把欲/望燒得這麼燙。
冉倩結結巴巴的摳著手,“程總,我想給你生孩子。”
程毓璟靜靜的望著她,他很想摳摳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她要幹什麼?
“你想給我怎樣。”
“生孩子。”冉倩臊得一張臉全部通紅,“就是小玉璽那樣的女兒,我知道你很喜歡,我也給你生一個那樣的。”
程毓璟很想笑,小玉璽那樣的女兒嗎,他不是蔣華東,恐怕招架不住,他希望多活幾年,生那樣一個孩子,簡直就是殺手。而且以他的性格,生出來的女兒一定非常溫順乖巧,再加上冉倩的俏皮可愛,很完美。
程毓璟在想到這裏時,臉又黑了一層。
他女兒和冉倩有什麼關係,胡說八道。
一定是她天天在自己眼前晃悠,想不記得都難。
程毓璟指了指車外,眉頭蹙得能夾死一隻蒼蠅,“下去。”
冉倩還想說什麼,程毓璟非常嚴肅說,“冉秘書,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的關係和身份,僅僅是局限於上下級,從前和現在都是,以後也不會改變什麼。這樣的關係維持下去很輕鬆,對我們彼此都有助益,我需要一個忠心的秘書,你需要一個可以維護你的上司,打破這樣平衡會損失,而損失能夠避免為什麼要它成為現實。你難道沒有聽說過,有些事越是掙紮越不會有好結果,程氏的工作崗位有很多,許多天高皇帝遠的部門,一年都不會和我碰麵,你也不想我們以後連見麵都困難,對嗎。”
冉倩原本的期待被徹底澆滅,她呆愣的凝望著眼前說出這樣一番雲淡風輕話的程毓璟,五年都捂不化的一顆冷冰冰的心,她還能指望再等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