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天長地久有時盡(1 / 3)

裴岸南在睡夢中被一通急促的鈴聲吵醒,他已經很多天沒有睡好覺,巨大的煩躁感非常洶湧迸發,他吐了口氣,伸手摸索到**頭拿起手機,並沒有睜開眼看來顯,他接通後裏麵傳出非常驚慌的聲音,“南哥您是在家嗎,華哥不見了。”

裴岸南身子一抖,迅速睜開雙眼,所有的困意和煩躁全都驅散,他從**上猛地坐起,“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華哥今天去了一個地方,回來後就不對勁,他不讓我們跟著,我自作主張帶著手下人遠處偷偷跟隨他,結果被甩掉了。到現在還沒有消息,手機是關的,我讓古助理給薛小姐打了電話,她聽後沒有反應,也不說話,古助理告訴我們不要打擾她,自己找人。”

裴岸南捏了捏眉心,又是薛宛。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消停,也夠心狠,換做別的女人一輩子做華哥情/婦都心甘情願,她卻拿喬拿得這麼狠。

到底是欲擒故縱還是別有用心。

裴岸南在想自己是否有必要瞞著蔣華東把她給做了,不然他早晚會被她折磨死。

裴岸南終究是男人,男人永遠無法理解,當你什麼都不許諾,身後存在著家庭,對於女人而言會多麼恐慌。

這世上最深刻的愛情,可以用殉情來證明,卻敵不過無名無份的現實。因為愛到極致,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活卻不得的折磨。

手下在電話那邊喊了他兩聲,裴岸南一邊開燈下**飛速穿衣服,一邊壓低聲音說,“我去找,我知道他在哪裏。別驚動任何人,華哥出不了事。”

“我主要擔心他獨身會不會遇到那些蠢蠢欲動的背後勢力,一個保鏢都不帶著,華哥再能打也寡不敵眾。對方要是黑了心打算堵他,怎麼也會派幾十個。”

裴岸南掛斷電話走下樓,保姆在客廳喝水,他悄無聲息嚇了對方一跳,他到玄關處換了鞋,對驚魂未定的保姆說,“我出去一趟,早餐不必準備,晚上回來。”

裴岸南從車庫內提了一輛性能最好的跑車,夜風灌入車廂內,使他前晚的宿醉瞬間清醒很多,裴岸南和蔣華東是十年的死兄弟,彼此患難與共,說靈魂相通都不為過,隻要對方消失或者陷入危險,另一方仿佛有感應般,蔣華東被圍堵追殺的那個雨夜,就是裴岸南從**帶著人在街邊樹後找到他,當時蔣華東早已失血過多,非常狼狽,裴岸南在他身上聞到了女人的香水氣息,非常清淡,仿佛可以深入肌膚內層,並沒有被雨水衝刷洗滌,蔣華東憑借最後一絲殘存的意識指了指遠處輪廓朦朧的一條胡同,“去看一個女人,還在不在…很年輕,二十歲左右。”

裴岸南一手扶住他想扛到車上,他卻死死下墜不肯走,眼神冷硬而固執的看著他,裴岸南無奈,轉身吩咐手下過去看,蔣華東背部和腹部還在往外滲著血,再耽擱下去恐怕救都救不了,但裴岸南了解他,他要什麼一定會等到結果才罷休。

蔣華東死死盯著遠處撐傘跑回來的手下,大雨傾盆中他聲音被砸得飛散而渺茫,他大聲說“那裏沒有女人,什麼都沒有。”蔣華東似乎鬆了口氣,那一絲固執從眼底褪去,下一秒便暈倒在裴岸南懷中。

裴岸南當時並不知道他在找薛宛,蔣華東擔心他離開後那些人覺得不對勁又折回去為難她,如果胡同裏並沒有她的衣服和人,那麼意味著她是平安離開。

後來的後來,裴岸南親眼看著蔣華東為了薛宛一次又一次放棄的機會,放棄尊嚴和權勢。他不再是立在最尖端的男人,而變成了一個隻因心愛女子才存在的英雄,隻屬於薛宛一個女人的英雄。

護她為她死,於跌宕起伏中艱難掙紮,於亂世風雲中孤獨行走,卻把舍不得享用的安寧美好全部給了她。

裴岸南根據自己意念將車一直向西行駛,直至開到了維港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