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三,是個黑車司機。
我知道大家都覺得坐黑車很危險,但是你們不知道,開黑車,更危險!
起初我是在市區開黑車,被打劫過一兩次,倒也不算什麼大事,今年所有大學都遷到了郊區大學城,我沒辦法,就隻好在郊區租了一套房子,轉到郊區開車了。
郊區這邊挺亂的,有事沒事死兩個人,那都是司空見慣的事兒,就半月個前,一個廢工地大樓裏發現了一具無名死屍,據說是什麼財經大學的女學生。這事兒給鬧得沸沸揚揚,也讓我們黑車的生意也越來越難做。
現在我啊,基本上是見客就接,管你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是沒下雨還打著傘的,還是趕著去上墳的。
我一般跑夜班,一個白天跑車的人太多了,不容易接到客。二個晚上價格好,賺錢。
今天晚上我心情好,早早就收拾好了出門,剛打開門,就聞到一股怪味,低頭一看,居然是一隻黑貓死在了我家門口。我住的是一個比較老的小區單元樓,整個小區都是皮緊欠鬆的小毛孩,頭幾天還有一個人在我門口撒尿。所以我也沒想太多,估計這個黑貓,也就是哪個小孩子的惡作劇。
結果我開車出去,跑了二三十塊的油,都沒有接到一單生意,腦子裏又忽然蹦出了那個死貓的樣子,覺得晦氣,就把車停到了財經大學的校門口,準備下去抽支煙。剛熄火,我就看見遠處的馬路上有人在招手,想也不想,我就重新扭動鑰匙,發動油門,準備開過去。
但是我旁邊的老王動手比我更快,他的車火都沒有熄,直接一腳油門就開了過去,我氣得一拍方向盤,得,又給搶了。
我這剛點上一根煙,就看見老王掉頭又回來了,心裏就納悶了,有生意不接,這老家夥不想吃飯了?
於是我就扭動了鑰匙,直接把車開了過去。
站在路邊攔車的,是個女大學生,低著頭,長頭發把她的臉遮蓋掉了一大半,穿著一身寬鬆的白衣服,手裏還提著個塑料袋。
“妹子,去哪兒啊?”
我搖下車窗,大聲地問。
那女大學生沒說話,打開我車的門,就上了後座,把手裏的塑料袋往後座一放,拿出了一張紙片。
我回過頭,有些奇怪的看著她,接過那卡片。隻見那卡片上歪歪扭扭地寫著:日新路,三岔路口。
誒,這三叉路口,不就是那個廢工地麼?四周荒無人煙的,她去哪幹嘛?
“妹子,你是不是搞錯了?前陣子那死了個人,聽說這幾天鬧鬼呢。”
我隨手把那卡片往副駕駛座位上一扔,繼續說。
那妹子還是低著頭不說話,又從身後摸出一張紙片來,遞給我。
我奇怪地接過那卡片,一看,那卡片上居然還是那幾個字:日新路,三岔路口。
這卡片我不是剛剛丟副駕駛座位上了麼?我趕緊一扭頭,副駕駛座位上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不是吧,難道是我記錯了?
我尋思了一下,把卡片還給了那女孩,想著從她口裏估計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了,幹脆地說:“二十五塊。”
那女學生終於點了點頭,從身後摸出一張二十的和一張五塊的鈔票,遞給了我,在遞給我的時候,她終於抬頭了,我一看,給我嚇了一跳。
後座頂上是有個白燈的,從她頭頂上打下來,照得她慘白慘白的,再加上嘴巴上那口紅畫得和血一樣,這大晚上,誰看了都得嚇一跳。
這女孩兒估計是有病,大晚上的出來嚇人,還不說話,怪不得老王那家夥不敢接。
我也懶得去想那麼多,反正錢收了,給人送過去了趕緊回來。
就這樣,我把那女學生送到了那廢工地那兒,讓她下了車,就掉頭回來,路上上來個幾個年輕小夥子,讓給送到財經大學。
“誒,師傅,你這車上怎麼有味啊!”
那幾個年輕小夥子剛上車不久,就在後座抱怨道。
我抽了抽鼻子,沒聞到什麼味兒啊,我每天都清理車,還會噴香水,除了香水味,能有什麼味。
“什麼味,我怎麼沒聞到?”
“一股子臭味,和死老鼠一樣,忒臭了,您回家了趕緊找找,是不是有什麼老鼠死您車上了。不然誰以後敢坐你的車啊!”
我趕緊給人家賠了個不是,又給他們發了幾根煙,我們就這麼聊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