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夏霽每天都給夏晴打一下電話,問她是否平安。開始的時候夏晴還接,後來直接把電話給摁斷,或者就是接通對著夏霽吼一聲滾。
夏霽倒也不在意,隻要她平安就行了。反正她從小就討厭夏霽。現在繼續討厭。也是非常的正常。
但第三天的時候,夏霽從網上看到了一條消息。夏晴在視察宏達集團某在建工程的時候,被鋼架上落下的重物意外砸中,目前已送醫院進行搶救。
夏霽感覺腿發軟,最擔心的,還是來了。
呂庭筠在接到夏霽的電話之後,馬上從公司趕了過來。叫上孟珂,三人又一起向陽城出發。
一路上夏霽一直沒有說話,表情極為沮喪。
“我知道你是在自責,可是我們已經向她預警過了,她自己不聽我們有什麼辦法?我們現在又沒有證據證明夏延楓是凶手,就算是報警,警方也不會立案,因為他們會認為我們是在捕風捉影。這件事我們已經盡力了。是夏晴太不相信我們。”呂庭筠安慰道。
“不管怎麼說,她終究是我姐姐,媽媽不好了,她現在又這樣,要是她有什麼事。我在這世上至親的人就真的沒有了。”夏霽非常的傷害。
“看你這話說的,我們難道就不是你至親的人了麼?夏晴雖然和你有血緣關係。但她從來也不把人當親人看,我們和你雖然沒有血緣關係,可我們是真的當你是親人啊,夏晴會這樣,那完全是因為她糊塗。怪不得別人。”孟珂在旁邊說。
“行了,你小子不會說話就給閉嘴,有你這樣安慰人的嗎?”呂庭筠罵道。
孟珂撓了撓頭,“我本來就不會安慰人,但我認理兒,我說的絕對在理。”
“霽兒也不要自責了,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想保護好在醫院的夏晴,不能再讓她受到傷害。”呂庭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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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門口,聞風而動的各路記者已經將醫院大門堵得死死的,救護車都不能正常出入,院方已經報警,警方正強行疏散要搶新聞的記者。
夏晴現在是宏達集團的首席執行官,她受重傷住院,當然會引起記者的關注。
夏霽和呂庭筠一出現,馬上就被圍了起來,媒體高度互通的年代,陽城當地的媒體當然也認識呂先生和他的夫人。
呂庭筠和夏霽一言不發,在孟珂的擋駕之下直接進入醫院。
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說是最好的選擇。
夏晴住進了特殊病房,病房門口,夏霽她們看到了夏眨楓和夏玲玲。
“情況怎麼樣了?”夏霽問。
“頭部重傷,醫生說暫時脫離危險,但什麼時候能醒來還不一定。”夏延楓說。
“到底能不能醒來?”夏霽冷聲問。
“醫生說,有可能醒不過來,或者需要很長時間後才能醒過來。”夏延楓說。
言下之意,就是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夏霽盡量讓自己冷靜,“我要見院長和主治醫生。”
在夏霽的要求下,院方在病房的四周都裝上了監控設備,每一個靠近夏晴病房的人都會被發現,夏霽還花錢請了專業的護衛人員二十四小時守著昏迷中的夏晴。每個用藥都要經過主治醫生認可。
夏霽告訴院長,夏晴有可能是被謀殺,請他務必要保證夏晴在醫院的安全。
為了防止醫生有問題,在呂庭筠的協調之下,專門從亞丁調了兩個信得過的醫生負責夏晴的治療。成為醫院的臨時專家顧問。當然,要得院方同意,那當然是花了很多的錢。
該安排好的安排完了以後,夏霽這才和呂庭筠坐下來開始討論這件事。
“還是沒有證據,我查過了,當天在工地現場確實是落了東西下來,但東西是從高空墜落下來的,在建的工地沒有攝像頭,上麵施工的工人又多,到底是哪個工作失手或者是故意將東西扔下來,根本無法查起。如果是人為了,那也是經過精心布置的,我們根本查不出來。”呂庭筠說。
“是啊,但總不能讓夏延楓這樣繼續下去,我們得阻止他,不然我擔心他會接對玲玲下手。隻要玲玲再沒了,那夏家就完全是他的天下了。”夏霽說。
“可是我們要怎麼做才好呢,既然我們找不到證據,那隻能讓夏延楓自己承認自己的罪行。可是這好難。”呂庭筠說。
眼睛想了一下,抬起頭看著呂庭筠:“你說有沒有可能騙他自己說出自己是凶手?”
“很難。”呂庭筠說。
“他雖然布置周密,但總會有疏漏的地方,更何況作賊的人,哪個不是心虛得要死。我如果放出風聲,說我在夏家找到了證據,你說他會不會相信?”夏霽說。
“他不一定會相信,但他肯定會心慌,因為他不能確定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呂庭筠說。
“那我們試試?”夏霽說。
“這樣做風險太大,最好不要。”呂庭筠說。
“我怎麼說也是夏家的人,在這個時候,我不能讓夏延楓這個惡魔像屠夫一樣宰殺我夏家的人。要是我還在夏家,那我也會成為他攻擊的對象,我不能放過他!”夏霽有些激動。
“好,那我們搞定他!”呂庭筠說。
“如何搞定?”
呂庭筠:“我們可以這樣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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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延楓回到夏宅的時候,看到夏霽正慌慌張張地從夏婉媛住的房間裏跑出來。
“你回來了?你在幹什麼?”夏延楓問。
“沒…沒什麼……”夏霽的眼神更加慌張了。
夏延楓看著夏霽的眼神,竟然不自覺地也慌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夏霽從來都是一個膽大包天的人,極少會出現這種慌張的狀態,現在夏霽這個樣子,讓他覺得肯定有事發生。
“你到底在幹什麼?”夏延楓的眼神越來越冷,臉上那種陰鬱更甚。
“真的沒什麼,我就是回來拿點東西,庭筠還在附近等我呢,我要走了。”夏霽要衝下樓,卻被夏延楓一把拉住了他,眼神凶狠地看著她。
“你放開我,你弄疼我了!”夏霽叫道。
夏延楓卻是更拉得緊,“你到底回來幹什麼?你取什麼東西?”
“夏延楓你太過份了,你別忘了這裏也是我的家,我取什麼關你什麼事?你放開我,不然我要叫了!”
“你如果不說出到底取了什麼東西,那我要搜你的身了!”
夏霽一耳光扇了過去,“你放肆,你要是敢動我一下,呂庭筠會把你打成殘廢!”
“可惜他現在沒在這裏!呂庭筠算他媽的什麼東西!我早晚會滅了他!我要讓搶我的東西的人全部都去死!”夏延楓惡狠狠地說。
“就憑你?你有這個膽子嗎?你以為你能把我姨媽和姨父殺了,你就能殺得了呂庭筠?你這一輩子也別想贏他!”
“我怎麼就不能?現在他們都死了,我就是這裏的主人!”
“你沒有否定是你殺的人,你承認了!”夏霽說。
夏延楓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我沒有承認,那都是你瞎猜的,我從來沒有殺過人。”
還是差了最後一著,夏霽心裏有些失望。
“你以為你做得天衣無縫嗎?你以為你一點證據都沒有留下?我告訴你夏延楓,人在做天在看,我會揭發你的。”
“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不要隨意誣陷我,你這個蠢女人,我這麼好的人在你麵前,你卻不喜歡我,你要去喜歡別人?你跟了我多好,以後夏家就是我們的天下!誰也奪不走,你以為你很聰明,其實你就是一個蠢到極點的女人!”
夏延楓雖然極力冷靜,但他的情緒還是有點失控。在他心裏,夏霽本來就應該是他的人,但卻跟了別人,這是他一生都解不開的心結。而這一切,他都歸結為因為他隻是一個養子,沒能全部掌控夏家,不然他就可以為所欲為,得到他想要的任何東西,包括夏霽。
“你才是蠢貨!你放開我,不然呂庭筠就會進來了。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你殺了我姨媽姨父,你是我的仇人!”
“都這個時候了,你竟然還以為呂庭筠會來救你,真是癡心妄想!我如果要你死,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你。”
“我知道當初就是你讓人把我推下樓的,我被推下樓後,夏家有兩個傭人辭職,姨媽精明,發現了不對,知道是你叫人推我下樓,姨媽還答應給我一百億,你覺得我有了一百億,以後更不可能正眼看你,所以你就要殺了姨媽,因為在你心中,夏家所有的東西早晚都會全部是你的。對不對?”
“是又怎麼樣?是你自己對我冷漠,我得不到的東西,我就毀了它!也包括你!我喜歡你這麼多年,你卻嫁給了別人,還給別人生兒子,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為什麼你就不能和我在一起,你這樣愚蠢的女人,本來就該死!我絕對不能看著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夏霽終於還是讓夏延楓情緒完全失控,終於承認了!
“你終於承認了,很好,你這個殺人惡魔,夏家養你,你卻恩將仇報!”
夏延楓一把扼住了夏霽的脖子,“去死吧,蠢女人,我再告訴你,當初從你窗簾後走出來的人也是我,可惜沒得逞,那時候我就想要你了,可是沒想到你竟然跳河了。”
夏霽身子微微發抖,“可是房間裏的衣服明明是我姨父的,跳窗逃跑的竟然是你?那後來你為什麼還要割腕?”
“割腕就一定會死嗎?哈哈哈。”夏延楓大笑起來。
“你終於全部說出來了,原來你才是真正的惡魔!”
“你姨媽就是好人嗎?她見房間裏有你姨父的衣服,就以為是她的丈夫,於是就不報警,把整件事壓了下去,還說你放蕩偷人。要不是她這樣汙辱你,你會跳河?我殺了她,不是為你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