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回到洗手間用力蹭了蹭額頭,不願意被他親吻,他調戲前妻的時候,是否跟調戲醫院漂亮護士的時候是一樣的嘴臉?
……
一月底31號,星期六。
蘇景在昨天就已定下,要陪胡鳶去參加一個私企老板的生日酒會。
姓湯的最近都不在國內,胡鳶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可以帶出去,又不能明著帶個男的。胡鳶的私生活蘇景了解一些,包養了兩個年輕男人,一個二十出頭早就在外打工,外地人,一個大三,還未畢業。
湯總不管,但湯總的私生活蘇景卻是一點都不知道,沒見湯總領過女人出來,最離譜的是,湯總對於老婆包養年輕男人這一點,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胡鳶是個大膽的女人,尤其喜歡在老公的麵前偷吃。
蘇景想一想這些有錢人世界裏的奇葩事情,就會想笑,在別人那裏,是男的偷吃女的不敢說,在這裏卻是女的偷吃男的知道不敢說。
蘇景不是第一次參加有錢人的生日晚會。
老爸還活著的時候,帶著她參加過幾次,但都是認識一些叔叔阿姨,吃點東西,覺得沒意思就提出要先離開。氣氛跟這不同,一些成年人眼睛裏見到的東西當時年紀小的蘇景是見不到的,就像現在,一些年紀小的人看到的單純的東西,蘇景也是看不到的。
跳進了這個大染缸裏,就變得身不由己了。
胡鳶怕蘇景沒經驗,怯場。
帶著兩枚戒指的手伸過來,輕輕地拍了拍蘇景的肩:“別擔心,這裏有我。你隻管跟著我,我會給你介紹一些大老板,簽兩個大單子沒問題。”
“謝謝胡姐。”蘇景笑說。
簽一個是一個,但蘇景對胡鳶有著戒心。
胡鳶這個人比她丈夫湯總還讓人捉摸不透,當家做主的,似乎也是這個胡鳶。
胡鳶跟陳前認識,私交甚好。
吳仰的家遠在另一座城市,都能跟陳前有關係,進行過不法勾當,那麼胡鳶,這個女人在這方麵肯定也幹淨不了。
往裏走的時候,蘇景感受到了有錢人們的樣子,隻有兩個字來形容——虛偽。
笑容很假,說的話很假,一舉手一投足都很假。
但是能裝也是不小的本事,很多時候,假的一麵太能派得上用場。
有胡鳶照顧,蘇景半分尷尬都沒有體會到。
生日晚會的氣氛整體來說很輕鬆愉悅,遠遠的地方,一個男人在台上講話,底下頓時掌聲雷動,而蘇景都沒聽懂那人說的是什麼,地方口音很重,蘇景又聽不出那人到底是哪裏人。
燈光綽影之間,蘇景看到了十分熟悉的身影,陳前,帶著陳萌。
胡鳶抬了抬下巴瞟了一眼前麵,跟身旁的蘇景說:“剛在台上講話的那種人,你碰上了理都不用理,招呼絕對不用打。”
“為什麼?”蘇景不懂胡鳶話裏的意思。
胡鳶說:“小人物罷了,景啊,胡姐跟你說,在外頭你通過其他場合認識什麼人我管不著,人情交際你還得學。但是今天跟我來了這裏,你就不能浪費了這個機會,要認識人,就得給我往高人上認識。蝦兵蟹將的身上你甭浪費時間。我告訴你,你稍微跟他們禮貌點,他們身上那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就上來了,都成不了大事,都注定給人狗腿一輩子。”
蘇景失笑,胡鳶損人向來都不客氣。
仔細想想,誰不是狗腿的人?一個也逃不了,都是。
兩個人喝了點酒,胡鳶轉過身來笑意漸深地跟蘇景說:“你很漂亮,你不知道我多羨慕你這個年紀的姑娘。”
蘇景被誇的心裏發毛,胡鳶像一個嫉妒別人隨時要拿出剪刀劃破別人臉皮的巫婆。有這種感覺蘇景覺得全因陳前,如果不知道陳前這類人跟胡鳶私交好,也就不會潛意識裏對胡鳶有這種認識。
“晚宴是一種優雅的場合,你這身衣服穿的太合適了,顯得你既優雅又漂亮,氣質太好,胡姐沒給你選錯衣服。”胡鳶打量著燈光下的蘇景,年輕真好,臉色白皙中透著健康的紅潤,這時胡鳶的目光穿過蘇景,看向門口:“景啊,姐沒看錯的話,那位是你的前夫。”
前夫?
顧懷安?
蘇景有點懵了,沒想過會在這裏遇到他。
回過頭去看向門口,進來的人的確就是顧懷安,男人頎長挺拔的側身朝著這邊,正在跟一個花白頭發穿西裝係領結的老頭握手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