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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用餐的時候,哪一桌做什麼人都有提前的安排。
胡鳶自然是帶著蘇景坐下。
滿桌都是蘇景不認識的人,但當陳前父女坐下在這桌的時候,蘇景低頭,隻覺頭暈的很。
蘇景疲憊的想著,自己要一直做這種工作麼?現在的感覺是真的累,隻想好好的回去睡一覺。想不應酬,想生活固定的朝九晚五,也不容易。
蘇景知道自己有些醉了,沒醉的徹底,能明白別人都在說什麼,隻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能支撐多久。坐在入眼就能看到好幾個陌生人的地方,她之所以不害怕,大概是因為這裏有某個人在吧。
蘇景想到這裏,不禁替自己感到悲哀。
人不在他的身邊,但心卻是離不開他的。他像是一股和煦的春風,而她是花骨朵也好,樹木的苞芽也好,隻有被他吹一吹,她才會盡情舒展著在他的氣息裏綻放開來。
顧懷安坐在另一桌上,目光不時地朝蘇景瞥過去。
從桌子擺的位置,以及幾號桌,都能看出客人在主人心目中的等級。
1號和2號對於客人來說是最具地位的位置,顧懷安的那一桌是1號,胡鳶陳前的這一桌是2號,分別擺在台下最前麵的兩側。
3號就在稍下麵一點的中央位置,跟1號2號桌錯開。3號是很大的一張桌子,坐的都是壽星的家人,外人是坐不進去的。
蘇景也沒見人有過去敬酒或是搭腔,都很規矩。
林端妮那一桌上,坐的基本上都是女人,比較靠後的位置。
壽星的大兒子站在台上講了幾句話,蘇景聽得耳朵裏嗡嗡地響,喝了口水,這次沒敢再喝酒,那酒雖甜,卻後勁很嚇人。
從不知道甜的東西原來也可以這樣烈,偽裝的多好。
二十幾分鍾之後,紛紛都動筷子了。
宴會廳裏的人們開始推杯換盞,聊什麼話題的都有。
蘇景很累,喝酒後熱的額頭上出了一層的虛汗。
陳萌也很老實,聽爸爸的話,但很快在她爸耳邊問了一句話,她爸點頭,她才夾了一塊鰻魚肉擱在新的碟子裏,站起來遞給蘇景。
胡鳶替蘇景接了過來,笑著說:“萌萌這個孩子真懂事,要不要考慮一下,認我做幹媽怎麼樣?幹媽以後不會虧待你。”
“幹媽?”
陳萌驚訝地問。
胡鳶點頭:“對,幹媽,你爸再對你不好,你就來跟幹媽告狀。”
陳萌笑了笑,點頭說:“好啊。”年紀小交不成正式的成年朋友,認個幹媽多條出路!
桌上其他用餐的人都認識胡鳶和陳前,圍繞著陳萌這個孩子,聊了起來,卻隻有蘇景不想跟任何人再搭腔。
陳前的手機響了。
一條消息,林端妮問:我為什麼不是跟你一桌?原來定好的,誰讓改的?
坐下在別桌的林端妮很是氣惱,這對於她來說,是很丟麵子的一件事情。能給她帶來麵子的丈夫就在那裏,卻不能坐在丈夫的身邊。跟一群恃寵而驕的女眷們坐在一起,這會被不認識的人把她當成是普通的長舌婦。
陳前難得有心情打字回複:以為你不來了,就把位置給了別人。
林端妮沒有再回複陳前,位子肯定不能調了,坐都坐下了。
林端妮收起手機,化著精致妝容的眼睛望著另一邊桌前。顧懷安的厚實身影盡顯魅力,但他沒動筷,一隻手上夾著香煙,似乎在與身旁座位的男人談著嚴肅話題,不時地笑著抽一口煙,舉手投足間都彰顯著矜貴瀟灑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