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量在這對堂兄弟身邊做事,隻覺得自己每天都是把腦袋別在了褲腰上,隨時都會把這顆腦袋搞丟。
陳升站在餐館門口點了根煙,看著來回行駛過去的車:“我親自辦,你跟著。”
趙量點頭,不敢再說話,隻怕說多錯多。
餐館樓上的一間辦公室裏,陳前站在窗戶邊上抽煙。
這棟樓的建築並不是特別現代,大概是五年前,陳升選址這裏,找他問意見,他一眼便相中了這棟樓的建築風格,迅速讓陳升開了這餐館。窗子的木框比較多,木框基本能遮住他五官的百分之六十。室內昏暗,全靠燈光。
此刻陳前的身體距離窗戶邊上比較近,他抽一口煙,視線幾乎就要往餐館外的大街上看至少兩分鍾。
餐館對麵的大街上,餐館樓下經過的每一輛車輛,車裏的人,以及餐館樓下停放的車輛。最主要的,還有在樓下對過幾句話的陳升和趙量。
陳前不曾懷疑過陳升,堂弟也許很多時候不服他,但陳升絕對不是一個會背叛他的人。
廣州此次的交易出事,這個泄露消息的內鬼可能就在京海市他的身邊,也可能是廣州那邊誰手底下有不規矩的鬼。
在沒有證據確定是誰之前,陳前告訴自己不要動任何人,不能內訌,最後讓警方得了逞。
請保姆的這件事,陳前知道可能會給自己帶來危險,但是沒有辦法,為了陳萌。做爸爸的沒有時間一日三餐照顧女兒,又沒有媽媽在身邊,最可憐的就是陳萌。陳前有時候會後悔,後悔當年生了陳萌。
如果沒有生,陳萌就不用跟爸爸過這種日子。
陳萌今年14歲,女孩子的身體正在發育,飲食方麵這樣下去的確不是個辦法。
14歲的女孩子跟爸爸在一起生活,必然不如跟媽媽一起生活被關心的多、被關心的到位。陳萌如今隻求能吃上合口味的飯菜,做爸爸的,倘若連這一點都滿足不了,還有什麼資格說照顧女兒?
……
上午的酒店裏。
蘇景醒了,睜開眼睛躺著沒動緩了一會兒。
昨夜酒店裏的事情都能想得起來,一幕又一幕,清楚明白,拿起枕頭旁的手機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此時偌大的套房裏再沒有了其他身影。
顧懷安跟她這種上班族不一樣,並不是到了星期六星期日就能徹底的輕鬆下來。
蘇景要起床,手指捏著太陽穴坐了起來,被子從身上滑了下去,不意外地,身上一塊一塊的都是愛昧痕跡。
搖了搖頭,她試圖甩去腦袋裏沉重的感覺。
昨晚穿的那條白色連身裙,完好無損地被擱在實木躺椅上,內庫看就是不能穿了。
蘇景下了床,光著腳找到一雙酒店內提供的拖鞋,拆開穿上,又去找了找,看看還提供了什麼有用東西。
蘇景身上什麼都沒有穿,去了浴室。
站在浴室裏洗澡的時候,蘇景發現有白色黏稠的東西流了出來,低下頭就清晰地看到了兩條腿中間的難堪,臉頰不覺一瞬地紅了起來。
左腿的腿部裏側,一個印子,摸著倒不疼,但印在白白的皮膚上特別明顯,讓蘇景覺得特別礙眼。
蘇景無聲地默默歎息,站在溫熱的水流中低頭洗著頭發,閉上眼睛,想要洗去所有屬於那個男人的味道。
原本以為自己昨夜會始終沒有感覺,但是,當他的嘴唇帶著熱氣親吻到自己的腿裏側時,所有被藏好的感覺都冒了出來,決堤一般。
有那麼一個時候,被他弄的魂兒都飛到了九霄雲外去。
顧懷安就像是老天給她下的一個情盅。
十點二十,套房的門被人從外打開。
蘇景正在床邊上穿衣服,穿的是套房裏麵提供的內庫,勉強能穿,隻是覺得尺碼太小了。
“我給你買了早餐。”男人在門口說。
蘇景沒有遮擋自己的身體,這一方麵,跟他有點破罐子破摔了的感覺。
顧懷安不知道接下來有什麼地方要去,穿的一身衣服早已跟昨晚的不同,昨晚的一身都在套房裏扔著。這麼說,這身衣服是早晨有人給他送過來的,他再換上,離開酒店去辦事或是專門去買的早餐。
不管是不是專程去買早餐,蘇景都不會感動。
找個小姐睡一晚最低還要幾百,而她,僅有一份早餐。
顧懷安穿了一身正裝,西褲連褶皺都找不見,白色襯衫的鈕扣一顆不落的都規矩係著,紮著一條領帶。頭發更是一絲不苟的別樣有型。這個打扮精致優雅的男人,很像是剛跟其他女人風騷的約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