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A一隻手的手指有節奏地輕點著石桌桌麵,目光沉沉地說:“懷安,要以大局為重。”
顧懷安問:“什麼大局?”
老A知道自己的這個想法很過分,但是,過分也沒辦法。
老A說:“所有線人當中,能直接接觸上陳前的,幾乎沒有。汪雨剛出來沒多久,接近陳升都是件難事吧!這小子能不能辦事還是兩說。趙量整日小心翼翼,也隻是能多多接近陳升罷了,陳升是個主事的,你都知道。就說請保姆的這件事,陳升很顯然不信任趙量。你前妻蘇景,我認為她必定能幫助我們警方早日破案。”
顧懷安情緒煩躁地又續上了一根煙,眉頭緊皺地低頭抽著:“不行,蘇景不行,這個你跟我不用再商量。”
“不是還有那個女警保姆?”
顧懷安提醒了老A一句。
老A雙手十指交叉,擱在桌上,歎氣道:“懷安,咱們這是在商量,我不強求。但保姆這個,其實隻是借機會安排進去的一個人,如果說將來她能有用,那就是有了很大的用處,如果說將來她沒用,那就是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這個案件偵破,可能是一個月,可能是一年,也有可能是兩年。到了最後,你瞧見的那個去當了保姆的女警,沒準最後案件參與中的唯一付出也就是去做飯而已。但她的付出偉大不偉大?她是偉大的。”
顧懷安心裏全都明白,老A說什麼都可以,吩咐他去做什麼也都可以,唯獨讓蘇景參與進來這不行。
在這件事情裏,蘇景是他的最後底線。
老A無法說服顧懷安,很是遺憾。
在顧懷安開車走後,老A開始抽煙,帶著人在外辦案,不能說是辛苦,早都已經習慣。案件遲遲未能徹底偵破,未能一窩端了陳前這幫人,原因出在線人能力不給力上。
但這不能怨汪雨,不能怨趙量,不能怨其他隱藏著的線人們,隻能怨陳前太過狡猾。具備特別精明的頭腦,特別強的防範意識,對於警方來說,這種犯罪分子是最可怕的。敢上前的,都算是勇氣可嘉。
……
蘇景抱著孩子回到家就上樓了。
顧想想要吃奶的時候就會哭的撕心裂肺,哭完繼續假哭的磨人,最終磨的蘇景心軟,軟的一塌糊塗。
蘇景的心裏其實很亂,在想著別的事情,看著女兒,就忍不住給女兒吃了奶。斷斷續續的斷奶,讓人頭疼。
顧想想吃了一會兒,滿足的閉上眼睛睡著。
蘇景把孩子放下,輕輕地擦去女兒眼睫毛上的淚珠兒。親了一口女兒的臉,去洗澡換衣服,打算也補一覺。
……
顧懷安過來別墅的時候,直接上樓。
“懷安,來了你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老太太在樓下朝著上樓的孫子喊道。回頭恐怕蘇景又要生氣了。
顧懷安沒有回答老太太。
推開臥室的門,蘇景跟女兒躺在一起,女兒躺在媽媽的懷裏睡得正香甜。
他往裏走了幾步。
蘇景沒睡實,感覺到有人就醒了,加上老太太喊得那一聲,腦袋裏混混沌沌的也確實有聽到。
蘇景輕輕動了動,沒敢碰到女兒。
坐起了身,揉了揉眼睛問他:“你怎麼來了?”
他跟那個女人去過車站之後,又來這裏做什麼?如果是辦正事,這麼快就辦完了?
顧懷安把蘇景叫到更衣室,在臥室裏說話擔心吵醒熟睡的孩子。吳姨去了臥室,負責看著睡著的顧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