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安詳細地跟蘇景說完收購股份的事情,蘇景的心裏基本上算是有了個數。
等老太太再問起這件事,蘇景就會按照顧懷安的思路謹慎找一個理由,搪塞過去,讓老太太別太理會公司的這些事情。
不知道怎麼回事,蘇景的心裏最近總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東子死了的這個事實,在老太太這裏,恐怕瞞不住多久了。
次日是星期一。
蘇景剛抵達公司,安白就拿了熱奶茶和麵包店裏新買的麵包送到蘇景辦公室。
“麵包還是熱的!”蘇景驚喜。
“快吃。”安白朝她說完轉身出去工作。
蘇景還沒吃早飯,早晨出來得特別早。
……
樓上辦公室的二老板打給蘇景的時候,是中午不到十一點,說是臨時有個飯局要帶她過去參加。
蘇景隻得領命。
參加中午的飯局,總的來說比參加晚上的飯局要好應付。
因為工作而混跡在成年男女中央,燈紅酒綠,夜晚總是會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感。
意外,也是不意外地,飯局上人都來全了。
胡鳶和她丈夫姓湯的,加上一個獨身一人的陳前。
蘇景先跟胡鳶夫婦打了招呼,接著又跟陳前打招呼:“陳先生,好久不見。”
陳前視線望著蘇景的眼睛,點了點頭:“好久不見。”
蘇景躲避著他故意的這種火熱眼神,在座的,可能都看得出來大概是怎麼回事。
胡鳶知道什麼似的朝倆人笑開:“好久不見?好久不見你們是多久沒見了?都說說看。”
“這怎麼記得清楚?好像一年沒見了似的。”陳前端起酒杯,示意胡鴛別瞎逗,算是替蘇景解了圍。
他話裏的曖昧太明顯。
整個吃飯的過程,還算愉快。
陳前胡鳶這些人雖然算不得什麼好人,但好在都不會勸酒,更不吹牛。
那些酒品不好,喝酒必喝到醉,以吐為榮,醉了就發瘋鬧事的,蘇景一個都沒有遇上過。
飯吃到一半,蘇景公司的二老板跟蘇景說:“蘇景,來,替我敬陳老板一杯。”
這算不得勸酒,這很正常,陳前這麼照顧蘇景的收入,蘇景早該主動起身敬一杯酒才是,但蘇景並不是多圓滑的人,而且對象還是陳前,怎麼圓滑的起來?
蘇景起身倒了杯酒,要敬陳前。
陳前沒說什麼,出院有一些日子了,腦袋上的傷口和胳膊上的傷口早已拆線的拆線,撤石膏的撤石膏,隻要沒有大動作,基本上就沒什麼問題。
準備了很多場麵話,但在對視陳前的眼睛時,蘇景就不會說了:“陳老板,感謝你對我們公司的信任。”
陳前目光裏的笑意漸深,心想她倒是把自己撇的幹淨,誰信任過那個破公司了,分明就是要給她送業務送錢。
蘇景隻喝了一小口,白的怕會喝醉。
二老板瞧著就不高興了:“蘇景啊,你這隻喝一口不太好吧。”
蘇景是陳前和胡鳶這些人照顧著的,二老板不敢得罪,但是,蘇景畢竟是下屬,公司的員工,看得出這個姓陳的老板是在討好蘇景,才不斷的給介紹業務。二老板這麼說,也是對症下藥,意圖在討好陳前。
蘇景擰眉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喝完這一杯。
陳前這時候說:“一口就行,別逞強。”
蘇景其實有點尷尬,酒量不行,陳前這話又有點不領二老板的情,他倒是沒事,但她畢竟是公司的員工。
“這樣,我再喝一口,隻有這麼一點的量,真對不起陳老板對我的照顧。”蘇景給了自己公司老板一點麵子,到什麼時候,不能讓老板沒有台階下。
一共喝了兩口,她才坐下。
蘇景就是陪聊的,直到午飯飯局結束。
告別之後,二老板坐公司司機開的車回了公司,湯總跟胡鳶一起,飯店給找的代駕。
陳前留下蘇景,是有話要跟蘇景說。
飯店外麵的馬路邊上,蘇景低著頭看著路麵,並沒有看身邊站著抽煙的男人。
他留下她,究竟有什麼話說?
蘇景忐忑地等著他開腔。
“山藥,鱸魚,這些東西吃了果然管用,我腰好了。”他突然轉過頭看她說。
“什麼?”蘇景抬起頭看他。
陳前抽了口眼,一隻眼睛眯起地打量著身邊的蘇景,懵懂的樣子,似乎真的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一個女人,在一個男人身邊待著卻心不在焉。
陳前猜不出這是什麼緣故,但好奇的是,自己為什麼要去猜這是為什麼?什麼時候開始對這些無聊的破事感興趣了?
兩人對視的時候,他抽了口煙又說:“你適合現在這樣成熟點的打扮,起碼看著不會像個孩子。”
蘇景擰眉,咬唇思考地說:“像個孩子?我覺得不是打扮的問題。隻是你年紀太大才覺得二十幾歲的都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