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仰盡力克製著自己。
舌頭戀戀不舍地從陸菲甜美的口腔裏離開,手捧她臉,貪婪索取的嘴唇從她柔軟的唇瓣上緩慢撤離。身上那股被情浴催使出來的奇異感覺,他也在努力的從中抽離,抑製,再抑製,抑製到全部都殆盡為止。
陸菲閉著雙目伏在吳仰溫暖熟悉的懷裏,他的擁抱很疼,卻很美好。
之所以疼,是因為吳仰抱住的太過用力了。
兩人許久都不接觸,吳仰不知道這兩年他自己究竟積攢了多少力量,是那種隻有擁抱陸菲的時候才會使出來的特殊力量,這力量一點一點的積攢,積攢到今時今日,終於全部都用在了陸菲的身上,怎能抱得陸菲身上不緊不疼。
恢複平靜以後。
陸菲坐去了沙發上。高跟鞋脫了下來,擱在門口。
吳仰沉默著在收拾屋子。
許是氣氛太尷尬,他拿起遙控器打開小電視機,再把遙控器遞給她:“湊合看。”
陸菲笑了,接下。
跟他在一起,什麼都不能算做湊合,而是快樂、是享受。
吳仰轉過身到洗手間裏洗抹布,平時收拾屋子這活都是鍾點工大姐來做,但是此刻那瓶伏加特灑在地上很多,總不能讓陸菲蹲下收拾。
陸菲開了電視,心思卻不在電視上,眼睛時不時地瞟向勞動的吳仰。
吳仰脾氣特別差,在同學當中是出了名的脾氣差,脾氣發起來不管男女統統都是一個態度對待,但吳仰此刻好像沒有了脾氣,這對於愛著他的陸菲來說,不是好事,而是壞事,壓製脾氣會把人壓製壞。陸菲倒很期待他能歇斯底裏的發泄一番。
吳仰蹲下繼續擦了一遍地板,握著抹布的那隻大手很緊很硬。陸菲低頭,問他:“很後悔把我留下來對不對,你那是一時衝動?”
蹲在地上擦地板的男人沒有開口回答。
擦完地板,在他起身去向洗手間的時候突然站住,背對著陸菲,視線看著手裏的抹布,平淡地道:“對,是我一時衝動。”
“但我不會走了,我要跟著你到這輩子過完,你要為你的一時衝動負起責任來。”陸菲過去沒這樣作過吳仰,沒有這樣作過任何身邊的人,“你可能覺得我在無理取鬧,不過,我不覺得錯全在我,因為你一時衝動的時候縱容了我跟你無理取鬧,我有資格。”
吳仰回頭看她,嗯,如此有理有據的“作”。
陸菲咬著唇放下遙控器,吸了口氣,光著腳下去沙發,打算幫他幹活,這屋子怎麼收拾其實她懂得比他多些。
“這個我用用,高跟鞋上一層的灰。”
陸菲從屋子裏的鞋櫃內拿了東西,蹲下處理自己的那雙高跟鞋。
吳仰走去陽台上抽煙。
陸菲處理完高跟鞋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
看了看陽台上抽煙的吳仰,很小聲音接電話的情況下吳仰可能聽不見。
電話是江曼阿姨打過來的。
陸菲有些生氣:“紀梵真的很能多管閑事。”
江曼說:“紀梵這個人的人品確實有問題,不過拋開紀梵亂搞男女關係這點,他那隻能叫做有野心,野心之下哪個男人都不簡單。他此舉也是擔心你出事,畢竟你們是一起出去的,所以他打算跟你爸還有我說一聲你匆匆離開的事。”
陸菲沒話可說了。
要等江曼阿姨先說,陸菲不想跟家人撒謊,但又不想主動的全部都交代,所以隻能試一試江曼阿姨那邊知道多少。
江曼又說:“紀梵隻跟我說過了,你爸那邊還沒知道這個消息,你先別怕。”
陸菲驚喜地鬆了口氣:“謝謝你,阿姨。”
“你總不能騙你爸一輩子。”江曼在那端,斟酌地說:“你要跟誰在一起,未來的計劃是什麼方向的,可以跟那個誰一起靜下來想想,等到你爸發現知道了,你們最好幹脆的給出一個明確的交代。”
陸菲看了看陽台方向,小聲求助道:“江曼阿姨,你最了解我爸,你覺得他會不會接受現在的吳仰做女婿?”
江曼仔細想了片刻,深吸口氣:“菲兒,以我對你爸的了解,加上你舅舅對他的說服開導,我認為你爸最終會尊重你的選擇,隻是需要的過程省不下。但是你要替吳仰記住,人窮的時候隻有行得正將來才不會被詬病。”
陸菲抿了抿唇,有些傷感:“好的,我明白了江曼阿姨,你在我爸麵前幫我和吳仰多說說好話啦。”說完之後,陸菲尷尬地咬著手指,低下了頭。
親生媽媽死得早,嫁給誰這類人生大事爸爸必定要管到底,無法跟親生媽媽撒嬌求助,隻能求助這個待她不薄的阿姨。
接完電話,陸菲跟吳仰站在陽台上,找話題聊。
陸菲說:“我從小幫我們家的保姆阿姨們做過很多事情,收拾屋子,下廚,我覺得老天不會讓人白白掌握某項技能,比如這些,以後跟你在一起好像都用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