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仰悄無聲息地歎了口氣,隻能祈禱幹這行的女人別太識貨。
這一晚,吳仰跟她住在酒店。
淩晨三點多,吳仰醒了。
他穿衣服起床去洗漱,動靜很小,但還是吵醒了熟睡的陸菲。
陸菲伸手開了床頭的台燈,問他:“這麼早,你要去幹什麼。”
“沒事,你先睡著。”吳仰朝她走過去,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在她的唇上親了親,把她按倒,蓋上被子之後說:“等我忙完給你打電話。”
陸菲用擔心的目光看著他。
吳仰拍了她的肩一下,然後轉身走了。出門的同時蹙眉點了根煙在嘴上叼著。
陸菲還怎麼睡得著?
躺在床上躺不住,心裏不踏實,起身拉開酒店房間的窗簾,往下看去,住在四樓,樓層並不高,她看到吳仰走出去了。
外麵還黑,隻有路燈和酒店的霓虹燈能照出光亮。
吳仰抽著煙在等車,接了個電話,而後又打了個電話,陸菲都看得清楚。最後吳仰上了一輛出租車,朝他租住的房子那邊而去。
陸菲站了片刻,回到床上。
打開電視一個人發呆,受不了這房間裏太過於安靜。抱膝坐在床上,把手機擱在旁邊,時不時地瞧一眼,不指望吳仰能打來,因為吳仰跟其他人在一起的時候肯定不方便打來,其實吳仰的手機裏都沒有存儲她的手機號碼。
陸菲隻是擔心,畢竟坐實了他是在給人做線人。
看看時間,還有幾個小時才能到早上,陸菲想給蘇景打電話,想給江曼阿姨打電話,但是還要煎熬的等待幾個小時。
好不容易熬到早上六點。
陸菲下去吃早餐,這酒店住過,所以熟悉周邊。
在吃早餐的時候,陸菲跟蘇景通著電話。
關於線人,陸菲還是不夠了解,網絡上查的太戲劇化,不如蘇景親口說的真實。
蘇景明白,自己每說一句話都有可能影響陸菲吳仰的一生,此刻說的話便是慎重再慎重。線人的下場可能殘疾,可能死亡,全身而退當然也有可能。
做線人危險,沒有人會建議親人朋友去做這個,絕對沒有。陸菲接完電話回酒店的路上就在想,有何辦法阻止吳仰。
有了,陸菲在路上突然站住,有辦法了!
旁邊的車鳴笛,要倒車,陸菲抱歉地說對不起,然後開心地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陸菲給家裏的老爸打了個電話。
如實交代,自己跟吳仰待在一起。
這些年裏,陸菲覺得老爸對她這個女兒真的很寬容,即使再生氣,也不會用很激烈的話來教訓她。譬如此刻。
但家人都是知道她的決心的。
從十六七歲堅持到二十八歲,這不僅僅是簡單的“愛情”而已。吳仰帶給她很多新鮮的感受,成熟穩重有老爸,所以她好像不需要吳仰跟老爸一模一樣,等到吳仰將來做了爸爸,再變成那樣不遲。
每個人在世上的時光都是肯定有盡頭的,陸菲不想一路都走得荒蕪,先前已經浪費了太多。
跟老爸通完電話,等一等又要跟阿姨通電話。
把事情跟老爸抖出去,至於老爸的真實反應,她都要從阿姨的口中得知。阿姨問她,是不是打算要結婚?吳仰什麼想法。
陸菲沒隱瞞,說吳仰正在給警方做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