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劉語霏分開之後,我一直在想她說的話。
她說宋蔚然一直愛的都是我,我也相信這句話。她說我也愛著宋蔚然,卻不敢承認,我也承認這句話。
可是我心裏卻在念念有詞地反駁著,就算兩個人互相喜歡,可是道路實在是太崎嶇,根本沒辦法堅持。
劉語霏就像是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一樣,她說我把她當作幸福大道上的石子實在是太不公平,因為明明她把她能夠避免傷害到我的,在很多年前就開始抹平了,哪怕現在她還依然喜歡宋蔚然,但是想到當初她自己做出的那種逼走我的事,她都不會再有任何邪念。
如果我還將她當作借口的話,那就是我的不對了。
最後,她說以前的事如果一直糾結,那就是自己折磨自己,而我現在就是這樣,抓住別人的錯就不放,似乎我自己不會犯錯一樣。
我卻無言以對了。
我一直都以為我是這場感情中的最理智的人,所以我不會犯錯,總是以心靈導師式的角色看著宋蔚然,對宋蔚然進行教育著。
但這是不對的。
我這明明就是在把我的想法強加給宋蔚然。我想要將宋蔚然改變成我心目中的樣子,卻忘記了我喜歡的一直就是原本的宋蔚然。
或許該做出改變的人一直是我。
我的出走一直都是對的,但是絕對不是變成兩個人互相折磨,幸福如果真的是這樣互相折磨過來的話,那哪裏還有幸福可言。
沒有人不會犯錯,犯錯之後也必須要受到懲罰,但在犯錯這件事之中,最重要的是改正這個狀態。
不僅犯錯的那個人要改,連那個被傷害的人也要改。
我為什麼會總是受傷害呢?
或許就是因為我一直將想要說的埋在心裏,總是不告訴任何人,以為自己可以處理好,但其實若是沒有外人幫助,我或許真的就跟宋蔚然兩個人沒有任何關係了。
就比如說這次和劉語霏的談話。我要是再堅持一點兒,固執一點兒,那就真的沒辦法喚醒對宋蔚然的感情了。
但是這樣依靠別人是不可能長久的,兩個人想要幸福,那就必須雙方都要有行動。
我現在已經將宋蔚然的行動完全製止,自己卻開始後悔了,想要付出行動,卻不知道該如何做,隻能在這裏傻傻地埋怨自己。
因為宋蔚然這一消失就消失了半年。
在他消失的半年之中,不僅是我們一家三口受到了影響,宋淖滇夫婦也因為宋蔚然消失得太突然,停止環遊世界跑回國內主持大局了。
小團每天的念叨變成了每天的埋怨,說全是我的錯,至於大肉,最開始還為我辯解的,後來也變成了一言不發,默認是我自己找的麻煩。
這男人竟然選擇無緣無故消失,所以是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孩子們現在已經是一年級的寒假到來了,宋蔚然因為沒有出現,小團連去玩的心情都沒有。想到也快過年了,所以我帶著孩子們回到了國內。
我爸媽一見到兩個孩子就激動得連我都忘記了,至於白超,可理智得很,將我狠狠地罵了好久才肯讓我進門。
誰知進門之後,還有我爸媽的轟炸。
當然,這是我一手自己做的孽,所以必須所有的懲罰都必須由我接受,好在小團雖然埋怨我讓宋蔚然離開,但是卻利用她那張可愛的臉讓我爸媽不要罵我,而且也成功了。
我爸媽決定忽略我的存在,隻看得到大肉和小團。
這樣也好,給了我時間去找之前連告別都沒有說的朋友。本來想先去看方圓的,結果被隋赫派人給扔了出來,沒辦法,隻有去找阿佑幫忙。
誰知阿佑和他的老婆剛生完小孩,還在做月子呢,阿佑一步都脫不開身。
於是在見識所有人都有事,除了我一個人沒事之外,我決定去秘密基地看看。
當年離開的時候什麼東西都沒有拿,但是卻獨獨保留了一份鑰匙,那鑰匙我也是隨身攜帶,所以要進去很容易。
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裏這麼多年竟然還和當年離開的時候一樣,宋蔚然的東西在那裏整齊的放著,我的則穿插在他的東西裏麵,當然,全部都是一些孕婦的東西。
我十分確定宋蔚然自我離開之後,應該就沒有在這裏住過了,因為這麼多年不可能一點兒變化都沒有,而且東西還有變舊的感覺。
遊蕩了一圈,幾乎把大廳裏有我和宋蔚然的記憶的東西全部都看完了,我這才準備離開。
離開之前就像是不死心一般,想要給宋蔚然以前的電話號碼打了一個電話,誰知前一聲在我的手機裏響著,下一秒那手機鈴聲就在屋內響起。
難道宋蔚然在這裏?
心裏一驚,我頓時躡手躡腳地朝著手機鈴聲走去,很快我就來到了我們的臥室門口,手機鈴聲是從裏麵傳來的。
我吞了吞口水,開始幻想著如果宋蔚然在裏麵出現我該說什麼話比較好,畢竟當時是我叫他走的,但是現在又想將他找回來,實在是搞笑。
他會不會覺得我作,明明當時就能好好在一起的,非得傲嬌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