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怡離開的六年裏,給了我足夠的時間將我們十多年的感情回憶得一次比一次刻骨銘心,一次比一次後悔不迭。
當時我想,我要是見著我的孩子們了,我一定要將我和白靜怡的相識相愛講給他們聽,然後告訴他們,我有多愛他們,就有多對不起他們母子三人。
大概是從第一次開始,我就已經埋下了要欺負白靜怡的導火索,畢竟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把她當作了劉語霏。
而之後,在火車上再遇的那一次,我甚至後來想想,我都將她依然當作是劉語霏的。
那個時候劉語霏已經從國內消失,那次聚會我不僅沒有參加還跟盧遠吵架之後,兄弟們似乎也不待見我,所以我順利成為了孤家寡人。
再加上對榮蘅的追求不僅沒有絲毫進步,而且她還喜歡上了他們學校的一個教授,所以我有苦難言,真是想要對人說說我最近的苦楚。
而之前,在劉語霏沒有跟我決裂之前,一直是她扮演著這個角色,於是在火車上發現這個和劉語霏很相似的女生就坐在我們對麵時,而且似乎也在暗中觀察著我們,所以我打算會會她。
和她聊過幾句之後,我也才發現她和劉語霏到底是不同的,劉語霏大概是從小就什麼都有,所以性子大大咧咧的什麼都不在乎,說話也是直接。
若是我告訴劉語霏,我在榮蘅這邊又受傷了的話,劉語霏就說我是自作孽,而且還會讓我幾天之內不準再找她。
但是白靜怡不同,我不知道是不是家境原因,她說話其實很謹慎,卻又不是心機,可能是缺乏安全感,她根本很多心裏話都不敢表達出來。
所以整個談話,一直都是我在表達,而她隻是淡淡地聽著,時不時地點評一下,最後再給我一個鼓勵。
其實現在想來都搞笑,要是知道我們最後會在一起,不知道她當時還會不會鼓勵我追求榮蘅。
不過,命運就是這麼愛開玩笑,要是我知道最後我會跟她在一起,我在見她第一次,肯定就把朱淩雲給甩掉,將她從盧遠身邊擄走了。
白靜怡和我第三次見麵的時候,我們就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雖然之前我被劉語霏壓倒過,但是那一次不是我樂意的,而白靜怡壓倒我,我到現在都還想不起我當時腦子裏想的是什麼。
或許其實什麼都沒想,隻是享受了吧。
當時的整個經過是這樣的。
我剛知道榮蘅徹底打算要跟那個教授結婚了,那一段時間裏一直心情都不好,而且想要學著我在大學裏交的那些狐朋狗友們的套路,去酒吧耍帥,誰知道竟然在那裏遇到了白靜怡。
我先注意到她,而她根本沒有發現我。
你說一個穿著職業女裝的女性在吧台那裏買醉,大概是個男人都會想歪的吧,所以在我身邊的一個社會上的朋友先發現了她,而後隨著他的視線我看到了她急忙說我這個女人我要。
雖然跟白靜怡不熟,這一次更才是第三次見麵,但除了在我沒見她之前我認為她是那種鄉下來的拜金女之外,在正式見過她之後,我想其實她也隻是一個鄉下來的女孩而已。
除了有些防備其他人之外,我至少還沒有看到其他缺點。
本著還有一絲良心,我將我那些朋友打發之後,朝著她走去,而後坐在她身邊,剛準備開口,就聽見她豪氣地來了一句:“再給我來一瓶!”
我一聽,震驚的看著她的手裏空空的瓶子,而後看到酒保一臉嫌棄的樣子又給了她一瓶酒,而那個酒保手上,拿的不是果酒是什麼?
怪不得酒保這麼嫌棄,我還以為白靜怡真的是在買醉呢,結果這麼豪氣地喝果酒,我想最後她一定不會先醉,而是先喝飽或者先要想上廁所……
“那個……”我看著她有些好笑,“你如果買醉的話,那你應該喝烈性酒,而不是喝這種。還有,”我又指了指已經去照顧其他客人的酒保,“你沒發現他很嫌棄你嗎?”
“嫌棄?”白靜怡突然抬頭看著我,眼神迷蒙,也不知道認出我來沒,而後她猛然笑了出來,側身指著酒保想要站起來,我還以為她要因此跟酒保吵一架,結果她轉而又坐下,“算了,嫌棄就嫌棄吧。”
看她那個樣子,又開始悶著喝,我想我能確定她是根本沒有認出我來了,雖然有些受挫,但是我還是開口勸解道:“你要是喜歡喝果酒,去你自己的家裏都可以喝,你來這酒吧做什麼,你跟這裏完全是格格不入啊。”
“格格不入?”白靜怡又抬起頭看看著我,“宋蔚然你們上層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你告訴我,怎麼樣才能融入?”
一聽她這話,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幸好她認出了我,不然我可不知道我這麼小氣的人還能不能留在這裏安慰著她,守著她。
“你既然都認得我,”我靠近著她,看了看他喝了三瓶的果酒,而且完全是不同口味的,“那你不怕我跟盧遠說嗎?你來北方為什麼不去找盧遠,在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