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中年文士可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張家院子裏陳琅開壇做法請上來的青山縣城隍衛興陽。
對於衛興陽剛剛的問題,陳琅咯咯地笑道:“那怎麼能隨便用呢?中指血也不能重複使用啊,七天一次,要是隨隨便便拿來幹掉一隻煉鬼,之後的那些家夥我可就真的沒辦法了,倒不如,用來請城隍大人來幫忙,這可比一滴血殺一隻鬼靠譜多了!”
周圍一圈的鬼怪看到來了一個城隍,誰也不敢再往前走上一步,甚至有幾個還想要找機會溜走。卻不料整個樓層都被衛興陽帶來的鬼差們把守住了,根本就是無處可逃。幾個鬼兵本就靈智不如那些煉鬼們,見狀就想要硬闖。
卻不料鬼差數量眾多,一時間十七八個鬼差一擁而上,手裏高舉著水火棍和鎖魂鏈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打。五六個鬼兵哪裏吃得消這頓打,每一分鍾的功夫就全都魂飛魄散了。
聽到附近有聲響傳來,張羽估摸著暫時沒了生命危險之後,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正好見到了那個討厭的城隍衛興陽就這麼站在自己麵前,也是不由得退了兩步,疑惑地看向了陳琅,似乎是在詢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琅沒有回答他,而是擠出了一絲笑容看向了衛興陽,說道:“城隍大人應該是早早的就來了吧?”
衛興陽僅僅是縣一級別的城隍,還不至於管到瀘州市裏麵的事情,他出現在這裏已經是屬於越界的行為了,隻是沒想到竟然不是因為陳琅的召喚而來,而是主動跟過來的。這就更加讓人感到奇怪了。
姚老頭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色,他收服鬼魂作亂,這在陰司本就是觸犯了律令,現如今就連城隍都上來了,自己剛剛還眼睜睜的看著手下的鬼兵被鬼差打散了魂魄,自然是害怕的不得了,擔心受到牽連變成死路一條。連忙跪在了地上,喊道:“城隍大人饒命!”
崔大牙見無所不能的姚老頭都跪了下來,也跟著跪下磕頭,喊著:“城隍大人饒命!”
衛興陽僅僅白了他們一眼,然後就接著對陳琅說道:“你這個年輕人還真是會說笑,本縣隻是青山縣城隍,如果不是你用中指至陽之血召喚的話,我又怎麼會出現在這瀘州境內呢?”
陳琅指了指這四周幾乎快站滿了的百十來號鬼差,問道:“我剛剛隻是用中指至陽之血念了咒,敕令附近的城隍出來蕩平這些陰魂,本以為會叫來瀘州市的留守城隍呢,卻沒想到把您給叫來了,難不成,您是帶著一幫手下出來瀘州公幹了?
我現在精力不濟,可沒那麼大的把握請來市裏的城隍,我有一個猜想,不知道說的對不對啊?要不城隍大人您聽聽,然後指正一二?”
也不管衛興陽是不是打算繼續,陳琅便自顧自的說道:“當初在青山縣張家一別,您就已經悄悄的關注了我的行蹤。正好今天晚上我約了這兩個家夥一起談判,到後來矛盾激化,他們控鬼殺我,卻一次次的被我化解,您老正好也覺得我在陽間有些礙眼,有礙於身份不好出手處理我的事情,便想著借刀殺人?”
衛興陽臉色一變,幹笑道:“此話怎講?你無憑無據的,可不要汙蔑本城隍啊!”
陳琅嗬嗬了兩聲,說道:“沒錯,我確實是無憑無據,不過衛大人您的運氣實在不怎麼好,想借著這個老頭的手要我的命,但是因為你不放心,擔心我死後魂魄入了陰司會翻前麵的舊賬,把你的事情說出去,所以你就暗中觀察著,你想確保我死後會被這個姚老頭做成煉鬼,又或者是被他打得魂飛魄散。
之前從一進這個藥廠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就算是一個風水不太好的地方,也不至於有著這麼重的陰氣啊。況且不像是那些鬼魂的陰氣,倒像是鬼差的陰氣。起初我還疑惑呢,怎麼難道是瀘州地界的鬼差們要幫忙替天行道處理一下這裏的問題嗎?可是當我發現姚老頭他們還是好端端的等我們的時候我就覺得事情不對了。
尤其是後來我請神的時候,明明可以確保神將的神識順利地進入張羽的身體的,卻奇怪地受到了一些阻撓,隻是後麵耽誤的時間有些長了。不過也幸好張羽這家夥的運氣好,在魂魄被咬的支離破碎之前完成了融合,不然的話,估計連投胎都做不到了。
而且後來的事情也可你脫不了幹係,雖然我沒了符咒在手,想要一心二用一邊維持張羽請神一邊對付這些煉鬼有些麻煩,但是也不至於會被鬼魂一擁而上纏住身體。除非,有人暗中動了手腳,幫助這些煉鬼躲過了我的護身法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