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繹?
他怎麼來了?
謝昭禁不住怔忡。
不是聽聞兩人成婚半年多來,蕭繹從未跨進過臨水閣嗎?
今天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疑惑歸疑惑,謝昭還是從床上起來,讓青萘扶她出去。
外間,蕭繹端坐在主位,手持茶盞,慢條斯理地品茗。察覺有人影晃出,他略抬了抬眼簾,不期然對上一雙明銳潛定的眸子,稍一愣,不過沒等他細看,謝昭便低下頭。
“王爺。”
極其簡單的兩個字,語氣平平淡淡,連福身的動作都不到位,對比一旁跪在地上磕頭的青萘,她的態度儼然像是在敷衍。
蕭繹挑了挑眉尾。
“大膽謝昭,見著王爺竟不行禮,你還有沒有把王爺放在眼裏?”抓住謝昭的小尾巴,玉夫人自然耐不住,嚷嚷地指出。
謝昭從容地斜睨玉夫人:“玉夫人,大膽的是你吧?見到本王妃,你不僅不行禮,還直呼本王妃的名字,並搶在王爺前頭說話,這樣真的好嗎?何況,王爺這麼個大活人坐在這裏,眼睛再小的人都不可能看不見,又怎麼能夠不放在眼裏?”
“大膽!竟然對王爺出言不遜!”玉夫人再度嚷嚷。
“出言不遜?”謝昭裝作一副不解的模樣,隨即像是猛地恍然一般,“難道玉夫人的意思是,王爺不是大活人,是死小人?”
“你——”玉夫人被謝昭反駁得憋紅了臉。
蕭繹醇厚的嗓音在這時傳出,語音悠長地問:“謝氏,你可知錯?”
聞言,謝昭左右瞧了瞧。
兩邊各站了一排整齊嚴謹的王府侍衛,這場麵倒是有點像她在電視機裏看過的審犯人的架勢,尤其玉夫人和琴夫人兩人的臉上幸災樂禍之色盡顯。
“還望王爺提點一二。”謝昭鎮定自若。
蕭繹眯了眯眼,目光在她戴著麵紗的臉上兜了兜,冷聲命令:“把人帶上來。”
侍衛立馬提人,采苓、蓮霧和石榴被半拖半推著上來,扔倒在地上。
“主子!”
“你們……”謝昭詫異,:“這是什麼意思?我的丫鬟犯了何事?!”
琴夫人悠悠道:“搶了花晨姑娘的湯藥,背後辱罵花晨姑娘,甚至對花晨姑娘的貼身丫鬟動手。王妃姐姐,你身邊養著這樣的刁奴,遲早會把你給害了。”
采苓猜到是碧蓮回去鳶尾閣惡人先告狀,連忙跪起來,焦急地想要解釋:“不是這——”
話未說完,便被玉夫人打斷:“主子們說話,哪有你們插嘴的份?來人,掌嘴!”
“啪——”馬上有婆子上前一巴掌落到采苓臉上,謝昭阻止都來不及,采苓當即摔到地上,半邊臉頰腫得老高,青萘等幾個丫鬟圍扶著采苓,嗚咽得不敢哭出聲。
謝昭攥緊拳頭,冷冷地望向玉夫人,“列舉了這麼多條罪狀,全都是你們一麵之詞,證據呢?”
“怎麼是一麵之詞?”琴夫人掩嘴笑了笑,接話道:“且不說廚房裏的下人們個個都可以當人證,碧蓮臉上的手指印也還留著呢?采苓,”
琴夫人忽然喚了采苓一聲,問:“你敢說,你沒有打碧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