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臨水閣,謝昭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又在青萘的監督下灌了一碗濃濃的薑湯,便倒到床上呼呼大睡。
石榴這才有機會向青萘仔細打聽湖邊發生的事,後怕不已:“這麼說,琴夫人和玉夫人不僅想淹死花晨姑娘,還欲圖嫁禍到咱們主子身上?”
青萘瞅了一眼像個沒事兒人一般的謝昭,籲一口氣:“誰知道呢,如果主子當時沒有及時反應跳下水救了花晨姑娘,或許咱們臨水閣真的完蛋了……”
相較於安靜的臨水閣,鳶尾閣的慌亂在大夫給花晨診完脈確認沒事後才平定了下來。
花晨的臉色仍舊未散去病態的蒼白,蕭繹冷著臉問杏雨:“你就是這樣伺候主子的?”
杏雨嚇得瑟瑟發抖地跪到地上,花晨抓住了蕭繹的手,“王爺,落水一事純屬花晨自己不小心,怪不得任何人。花晨請求王爺,不要再追究此事。”
蕭繹抿抿唇,沒有說話。
有小丫鬟在此時端來熬好的藥,蕭繹接了過去,“本王來,你們都先退下。”
花晨頗為驚慌:“王爺,您怎麼能——”
“無妨。”蕭繹擺擺手,態度十分堅持,坐在床畔,舀起一湯匙的藥,送到花晨的唇邊。
花晨怔怔盯著蕭繹,眼角凝淚,“王爺……”
“怎麼?太燙了?”
“不,不燙。”花晨連忙含藥入口,咽下的同時,一串晶瑩的淚珠子靜靜地淌下。
見狀,蕭繹立馬折了眉:“怎麼又哭了?是哪裏不舒服?”
“不是。”花晨搖頭,抹了抹淚水:“王爺對花晨太好,花晨不過出身花樓,又病怏怏,擔心自己福薄,消受不起。”
已經許久未曾提過自己的出身問題,明顯情緒不對,蕭繹的眉頭折得更深了,隻是沒等他詢問,花晨主動倚到他的懷中,緊緊抱住他:“王爺,您永遠會這樣對花晨好嗎?”
“本王不對你好,還能對誰好?如果不是因為本王,你不會——”
“不,不要考慮這件事。”花晨從蕭繹懷中坐直,掌心輕柔地撫上蕭繹的麵龐,慢慢紅了眼圈:“若花晨隻是花晨,王爺還是這般疼惜花晨嗎?”
“你這算什麼問題?”蕭繹不解地笑,轉口道,“本王今日提前回府,本是想告訴你,陛下已同意本王納你為側妃之請。”
花晨應聲愣怔:“……側妃……”
“早該給你名分了。”蕭繹伸出手指擦了擦她的眼淚,“不要胡思亂想。具體日子過些時候禮部會幫忙定下來。你可以開始準備起來了。”
花晨輕微地顫了顫雙肩,重新抱住了蕭繹:“王爺,花晨……”
哽咽的嗓音沒有了下文,仿佛一切盡在不言中。
蕭繹微微眯起眸子,抬起手臂,半虛半實地按上花晨的後背。
鳶尾閣外,一直候著的雪兒一見蕭繹出來,便上前行禮,道:“王爺,玉夫人今日在亭中落水,受涼發了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