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想到，他會以任何方式拒絕回答，卻沒有想到，真真實實的聽到了他的聲音：“為了讓我的計劃進行下去。”
“什麼計劃？”她問。
“一個事實，一個真相，一個公道，讓死者瞑目。”
不像以往，這一次他很幹脆很利落的回答了她的問題，她反而說不出話來了。
他目不轉睛的凝視她：“這是你想要的答案嗎？”
“那我是你這個計劃裏的一顆棋子？”她冷幽幽的問。
“……”他沒說話。
“是嗎？”她堅持要一個答案。
“如果我說不是，你相信嗎？”他反問。
這一次，換她沉默了。
是啊，此時此刻他的任何答案，她都是接受不了的，即使她想，她也不能拿自己的孩子，去賭她的這場愛情，她不敢。
許久，許久許久，她也隻說了兩個字：“算了……”
“什麼意思？”他拉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說清楚，‘算了’，是什麼意思？”
“聰明如你，還需要問嗎？”
“你說過你會相信我，隻是你口中的一句話？”
“……”她不語，掙紮了一下想甩開他。
不料，他一用力，她反而落進了他的懷裏。
那低沉的聲音響在她的耳邊，含著一絲委屈：“你不是棋子，我沒有把你當成棋子！”
“我不知道……”事到如今，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信什麼，不信什麼了。
“我媽死的冤枉，我不能讓她不明不白含恨而終，這個計劃我不可能停止，但是，我的計劃，在中途改變了……我這樣說，你相信嗎？”
“我不知道……”她還是這句話。
“江雨漠！”他生氣了。
這女人怎麼該信的不信，不該信的全信呢？
“我要想想清楚。”
她掙脫了他。
從這個晚上開始，他們之間似乎陷進了一種冷戰中，她很少跟他說話，即使他們還睡在一張床上，她也不讓他碰一下。
某色鬼可委屈了，終於在某個晚上，在她睡著以後，他想摸摸她，手剛碰到她的肚子，她猛一下躲開了他的手，警惕的看著他：“你要幹什麼？”
“我都好幾天沒跟兒子打招呼了，他都想我了。”他說。
“他睡著了。”她說。
“我相信他和我們一樣都沒睡好，不信你讓我跟他說句話，他要不回應我就認了。”這男人跟堅持。
她還想說什麼，誰料，通常在這個時候都很老實的小家夥，忽然踹了她一腳，似乎真的是在抗議。。
莫言勳當然沒有忽略掉她皺眉的動作，緊接著說：“你看吧，兒子也還沒睡呢！”
她遲疑了一下，說：“那你說吧，別動手動腳。”
“不行，我每天都摸著他的腦袋跟他說話的。”他還得寸進尺。
“……”她不能答應。
“你覺得，我會傷害這個孩子嗎？”他問。
“他畢竟不是你的親生孩子，不是嗎？”她孩子的爸爸她都不知道是誰，他這個‘父親’，還真是比親生的還親生的。
他終於不再要求了，好一會兒，他下了床，悶不吭聲的往外走。
“你幹什麼去？”她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你最好把門窗反鎖好，小心我夜裏潛進來。”他咬牙切齒的說，這個可惡的女人，竟然這樣防他。
“等等！”她叫住了他。
“幹嘛？”他回頭問。
這一刻，他讓她覺得自己是那麼殘忍，忽然心軟了，可是那句話梗在喉嚨，她就是說不出口。
最終，他還是失望離開。
她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可即使是這樣的心痛，也讓她不敢冒險，她覺得，她必須要弄清楚這一切。
考慮許久，她決定，回江家去，隻有那裏，才能找到讓她相信的答案。
不料，她收拾好東西打開門的時候，對麵書房的門也打開了，盯著她手中的行李：“你幹什麼去？”
他都到書房來了，她還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