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殿內，皇後冷冷地看著行完禮的錢素楹：“秦王妃，昨日你是不是很失望？”
“臣媳不明白母後的意思。”裝傻一向都是錢素楹的強項。
“明人麵前不說假話，皇上要冊立太子的事，是本宮放出風聲去的，但是這池水，也是本宮攪渾的，秦王妃，你有何感覺？”
既然都已經直話直說了，錢素楹也就不轉彎抹角了：“母後好心機啊，把親生兒子踩在腳底下的感覺一定很好吧？”
“哼，你們有把本宮當做母親過嗎？”
“那就得問皇後娘娘是不是有資格當這個母親了。”
“你……”皇後深吸口氣，這個小女子經常可以將她氣得語塞，不過現在她穩操勝券，不急，“實話告訴你，就算不是秦王當皇上，任何一個人，康王，謹王，哪怕是殘了腿的壽王，隻要他們坐上那把龍椅，本宮就是太後，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
錢素楹笑著不疾不徐地道：“這倒是實話，即使康王，壽王和端王的母妃都還健在，以皇後娘娘的實力，她們都不會是你的對手，將來大權依然是在娘娘手中的。”
“你知道就好！”
“可娘娘別忘了，皇上還在世，你這麼做，是不是太心急了一些？”
“那又如何，他已經病入膏肓，若不是你那位義兄幫他苟延殘喘，說不定早就站不起來了。”
這倒也是實情，不過百裏徽說景帝可以活一年多，那就是可以活這麼久，一年多的時間，可以做不少事了。
“那麼，但願一切能如娘娘所願了。”
孝仁皇後沒想到她油鹽不進，忍不住有些微怒：“你不問問本宮的條件？”
“秦王殿下已經告訴我了。”錢素楹歎口氣，“隻可惜，我就是衝著這個王妃的位置才嫁給他的，如果想讓我把位置讓出來，除非他親自趕我走。想必娘娘已經試過了，不曾奏效才來找我的吧？”
她才不是善男信女，更不是聖母，為了丈夫，真的把位置讓給別的女人，那是傻子的行為。既然作為夫妻，自然要在任何時候都共同進退才是。
“果然是個自私的女人，為了丈夫做出小小的犧牲都不願意嗎？”
“娘娘難道沒有查過我麼，我一向都是出了名的貪財好色，見利忘義！”
“你……”
“母後如果沒有其他事，臣媳告退！”錢素楹行了一禮，也不管她是不是答應，轉身就走。
孝仁皇後眯起眼睛，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她這般打壓，這女人居然還可以這麼從容的離去，她不信，有人會真的不在乎皇位，如果這個女人發現她的丈夫永遠都沒法當上皇帝，一定會走得比誰都快！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問蘭！”皇後衝著外麵叫了一聲，一個女官模樣的人走了進來聽令。
“你去安排，讓他們上書冊立康王為太子！”
“娘娘，你當真要如此？”
“不過上書而已……”
“奴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