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陸悅亭預料的,不等傅靖琛開口,林向暖一把抓住他的衣服,紅腫的眸子中又堆滿了淚水,一張濕潤的粉唇張了張:
“大叔,求求你,幫幫我,我想見我爸爸,隻有你能幫我了,求求你......”
哽咽著說完,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此刻她雖然心如死灰,傷心欲絕,但是她的思想還是敞亮的,夏蕙蘭是忌憚傅靖琛的,上次她被困在林家,隻有他才能把她就出來,這次也一樣,隻有傅靖琛出麵,她才能見到爸爸。
傅靖琛看著林向暖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眸中竟有些刺痛,他怎麼忍心讓他的女人這麼傷心?
“好。”
半晌,傅靖琛吐出一個字,讓林向暖有些微楞,隨即立馬感激的直點頭:
“謝謝你。”
傅靖琛眉頭微蹙,湊到林向暖的耳邊,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的臉上,低聲說道;
“跟我,還客氣?”
隨即,不等林向暖反應過來,將她放了下來,牽著她的手進了林家,絲毫沒有把身後的陸悅亭放在眼裏。
屋裏,夏蕙蘭正想著遺囑的事情,忽而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將她打斷。
夏惠蘭皺緊了眉頭,轉身就怒斥道:
“趕著去投胎啊?就不能輕點兒?”
下人剛跑到夏蕙蘭麵前,正準備開口,就被她的鹽汽水噴得喉嚨頓時像是打了結一樣,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了。
夏蕙蘭見他不說話,心情更是煩躁了,厲聲吼道:
“啞巴啦,急匆匆的跑過來就是來氣我的是吧。”
林家花了這麼多的錢養著這些下人,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看來不清理清理人是不行了,簡直不把她這個主人放在眼裏了。
下人露出一雙驚恐的眸子,慌慌張張的說道:
“夫......夫人,那個人,又......又來了。”
“誰啊?說清楚,誰來了?”
夏蕙蘭見他那慌慌張張的樣子就來氣,這樣的人在林家做事,簡直就是丟麵子。
“就是姑......姑爺。”
夏蕙蘭以為他說的是林子萱的老公陸悅亭,便甩手說道:
“來了就來了唄,迎進來就是了,有必要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話音剛落,大廳裏忽然猛地襲來一陣陰冷的涼風,怔得夏蕙蘭的背脊一陣發涼,猛地打了個寒噤,順眼望去,隻見傅靖琛陰冷著一張臉,手上牽著林向暖,渾身散發出不可侵犯的氣息。
夏蕙蘭看到傅靖琛,身體不由自主的頻頻後退,眸中滿是震驚的看著他,像是見了鬼一般,張著嘴巴,好像要說什麼,卻怎麼也發不出聲。
傅靖琛掃了一眼夏惠蘭,看到她一副見了鬼的模樣,嘴角抹過一絲諷刺。
拉著林向暖就走到了她的麵前。
夏蕙蘭瞪向傅靖琛,想要極力掩飾內心的恐懼,說話的聲音卻有些顫抖起來。
“你......你又來幹什麼?我......跟你說啊,這裏是林家,你要是敢做出什麼事,絕對逃不了的。”
傅靖琛陰冷的眸色立馬變得淩厲起來。
逃?他傅靖琛什麼時候當過逃兵?
冷笑一聲,蠕動了一下嘴角,說道:
“嶽母。”
在外人眼裏,這一聲嶽母或許是尊稱,但是在場的人無一不理解,這隻是傅靖琛對夏惠蘭的諷刺罷了。
身為長輩,沒有長輩的樣子,出口成髒,口沫四濺,設計陷害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此歹毒的心腸,也配被人尊敬?
傅靖琛冰冷的兩個字猛地戳穿了夏蕙蘭極力想要掩飾的內心,猛地後退了一步,跌落在沙發上。
她自是知道傅靖琛惹不得,但是林向暖,是她的女兒,難道還不能教訓?
隨即將目標轉向林向暖,怒斥道:
“林向暖,你這個不孝女,你爸爸現在都躺在病床上了,你現在居然還想帶著這個窮當兵的來林家,是準備一起搶林家的家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