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經曆過什麼樣的痛,對於慕酒酒而言,此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擁有他。
一雙鳳眸瞥向窗外,凝視著長椅上的佝僂身影,眸色一緊。
倏然,隻見顧昊天重咳著倒入長椅上。
慕酒酒緊攥著的衣角的身子一僵,一雙鳳眸眯緊俯身在窗前。
下一瞬,身後的手下慌忙將顧昊天抬起來,直奔著戰家別苑外走去。
凝視著那被人抬走的虛弱身影,慕酒酒豈會不知道,顧昊天的身體狀況很不好。
凝眉,心底裏滿是複雜和焦慮。
直到一雙溫暖的大掌輕攬在她腰際,溫柔的嗓音傳來,“酒兒,別讓自己的心痛。這樣,我會心疼。”
慕酒酒整個人窩在他的懷裏,那份窒息的疼,才稍稍好轉。
對於顧家,以及顧昊天,她恐怕難以接受。
可剛剛顧昊天發病的模樣,讓她又覺得心疼。
這樣矛盾的情緒,似乎撕扯著她的心。
直到腦海中回憶起曾經被綁去國外的手術台上,心髒險些被顧昊天和葉雨桐摘除的畫麵。
那一瞬,心,真的刺痛。
苦澀的甩了甩頭,慕酒酒在心底裏告訴自己,顧家,和她此生毫無關係。
此時的醫院內,顧昊天麵容蒼白的躺在病床上。
然而,一隻手還握著女兒的照片,以及,那一堆和慕酒酒有關的資料。
這些天來,他心底裏掩埋的傷痛被重新挖出來。
對於慕酒酒,滿心愧疚。
而對於死去的女兒,更是愧疚不已。
他顧昊天這一生,在事業上取得了很大的成果。
唯獨在家庭上,他輸的一塌糊塗。
一對兒女,如今紛紛不在身邊。
連同這僅存的外孫女,也死活不願意相認。
煩悶的捂著心口,顧昊天不住搖頭歎息,“小薇,爸爸難道真的致死也無法彌補曾經的過錯嗎?”
“你和阿年的離開,早就將我的心抽離。現在,酒酒的冷漠拒絕,更是在我的心口紮刀。”
“還有,延兒的死……”
“我顧昊天,這一生究竟做了多少孽?”
緊捂著心髒,顧昊天一陣重咳。
在這奢華卻透著滲人氣息的寂靜病房內,他一個人孤獨悲傷。
倏然,一陣吱嘎聲響,病房的門被推開。
他滿懷希望的瞥向門口,可印入視線的,並不是期盼著的那張臉。
隻見一張蒼白無血色,甚至身體虛弱到需要人攙扶的小身影出現。
“爺爺……”
在看到顧初夏虛弱的身影緩緩逼近,顧昊天強撐著身體的虛弱,一點點坐起身來。
抬手慌忙開口,“夏夏,你怎麼來了?你現在身體虛弱,怎麼不好好呆在病房?”
“爺爺,希延是不是死了?”
而下一秒,強撐著虛弱的身體的顧初夏,眼含著淚光,直接問出。
頃刻間,顧昊天的身子一僵。
自從顧希延死後,他一直對顧初夏隱瞞著消息。
可未曾想到今天,她終究還是知道了。
看著一直住在重病病房,沒有再見過天日的顧初夏,一瞬間他凝眉沉默。
關於顧希延的死,豈不是他心底裏的痛?
看著沉默的顧昊天,顧初夏頓時足以確認,剛剛從護士口中得知的,顯然是真的。
頃刻間,虛弱的身子頓時癱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