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塔一向以彪悍聞名滿洲,絕不是這種望風逃竄之輩。隻因為錢孫愛的火槍和人馬合一術太過於神來之筆,讓他有些不知所措,所以才不得不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落荒而走。
這會兒功夫郝搖旗和牛成虎都把胯下搶來的戰馬給宰了,總算是收斂了一部分的兵卒,望著錢孫愛的帥旗跑了過來。正好看到雪獅子的驚鴻一跳,頓時郝搖旗大聲喊道:“大將軍乃是天神下凡,兄弟們,跟我殺出去呀。”
那邊準塔的帥旗被錢孫愛追趕的不停向後移動,這邊明軍的士氣重新恢複高昂,且比沒有被截營的時候還要高昂,頓時清軍就被壓了回去。郝搖旗等人帶著一部分殘兵敗將,向前拚命地追殺。一直跟在錢孫愛的身後跑。
錢孫愛追了將近有半個時辰,因為一路上到處都是清軍纏住他廝殺,讓他根本不可能追的上準塔。而眼見得城內又有清軍殺出來截營,果斷的停下戰馬回轉營寨。就在半路上遇到步行而來的郝搖旗。
“你們怎麼都不騎馬?”錢孫愛將帥旗插在道路中央,以便所有的追兵看到旗幟之後可以馬上停下腳步。果然不久之後,喊殺聲漸漸停止。
郝搖旗很無奈的說:“沒辦法,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咱們的戰馬全都瘋了,我們都不敢騎馬了。”
錢孫愛氣道:“我也不明白這裏麵的原因,我記得剛才李養純身邊有一個叫做王天順的飼養員,一會兒讓他過來見我,嗯,希望他還活著吧,走,回營。”
等回到營地之後,錢孫愛立即召見王天順。李養純在大營裏邊找了半天,才算是把他找出來,當時他正在打掃戰場。
王天順戰戰兢兢的來到錢孫愛麵前,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兒,見到錢孫愛就跪倒在地:“小的參見大將軍。”
錢孫愛的帥帳裏麵也是一片狼藉,剛才他讓郝搖旗去統計傷亡數字和損失,暫時還沒有結果。雙手抱著腦袋正在沉思:“到底是咋回事兒呢?”
一聽王天順來了,立即站起來大聲說:“快起來。”
王天順就是個飼養員,沒見過什麼大世麵,平時和畜生打交道比人還多。錢孫愛這麼一吼,把他嚇得夠嗆:“大將軍,小的該死,小的不該頂撞年老人家。”
“呃,沒說你該死,我還要表揚你呢。”錢孫愛走過來說。
王天順抬起頭來見錢孫愛並沒有生氣,先放了一半的心,囁嚅著說:“大將軍,小的何德何能敢當您老人家的表揚,小的什麼也沒做呀。”
“你起來。”錢孫愛伸了個懶腰說:“把你剛才跟我說的關於戰馬的事兒再跟我說一遍,我一定重重有賞。”
“哦,大將軍若說是戰馬的事兒小的還是懂一點的。小的從小就給地主家裏放馬,當兵之後也是個馬夫,別的不敢說,關於馬兒的事兒小的全都明白。”
“那就好。”錢孫愛見他不起來,又說:“讓你起來你就起來,難道你還想違抗軍令啊。”
“小的不敢,小的萬死也不敢。”王天順趕忙站了起來。
錢孫愛又給他賜座,然後命人上茶,對他說:“你別害怕,本大將軍就是想要問問你關於,為什麼咱們的戰馬會被敵人的戰馬給拐跑了呢?”
王天順也不敢喝茶,趕忙弓著腰說:“大將軍剛才小的已經說過了,韃子用的是母馬,而咱們騎的是公馬,而且他們的獸醫能夠配製一種藥物,塗抹在母馬的身體上就能吸引公馬,所以咱們就上當了。”
“這個我知道。”錢孫愛又問道:“可是他們是如何控製母馬什麼時間發作的呢?”
“哦,那就更加簡單了,因為草原上的牧人一般都懂得馬語,隻要是自己飼養的馬,大部分聽到馬語都會很聽話的。剛才夜驚之前,我聽到山崗那邊傳來一陣集體馬語的聲音,就好像一陣大合唱,就是那個聲音刺激了馬群讓他們躁動起來的。”
“原來如此!”錢孫愛心想,這事兒以前還真沒聽說過。
“那麼要如何防止此類事情再次發生呢?”
王天順說道:“一般被閹割過的戰馬就不會有這方麵的問題。可是被閹割過的戰馬體力不如沒閹割過。所以最好還是騎母馬。”
“那為什麼軍中都是公馬呢?”
“因為中原不盛產馬兒,有作戰能力的母馬就更加稀少。而大草原的韃子就不一樣,他們騎的全都是母馬,這樣不僅不用閹割,提高了戰鬥力。而且他們每天喝母馬的馬奶,還能解決軍糧問題。咱們是做不到的。”
“這就是他們的優勢啊。”錢孫愛歎道:“成吉思汗能夠橫掃天下,也是有這方麵的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