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光明磊落,你不要挑撥離間。”孔有德有些心虛的說道。
錢孫愛說道:“我挑撥離間,你的事情豈能瞞得過我。你知道不知道多爾袞為什麼讓噶次離開戰場駐紮在你的身邊,原因隻有一個,因為你的軍營距離德州太近,他隻害怕你突然襲擊他的後隊,讓他措手不及而已。他這樣不信任你,你說你的死期還會太遠嗎?”
“笑話。我這個王爺是皇帝欽封,別說攝政王沒有這個心思,就算是真的有,也必須皇帝下旨,他有什麼權利殺我。噶次更加沒有這個膽量。”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再者,你那位小皇帝手裏沒有一寸權柄,大清朝本來就是多爾袞說了算。他敢不敢殺你,你自己心裏有數,又何必在我麵前楞衝英雄。那話隻怕連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自從錢孫愛進來,孔有德一直都處於下風。他在自己的軍營裏有千軍萬馬保護還這麼窩囊,居然被激起了好勝心,怒道:“這是我們大清朝自家的事兒,跟你們大明朝沒半點關係。我對大清朝忠心耿耿,將來就是被多爾袞殺了剮了也用不著你假好心,你還是趕緊離開這裏,不然別怪我翻臉。”
“隻怕我前腳走你後腳就人頭落地。”錢孫愛起身曬笑了一下,然後慢悠悠的往外麵走。就好像在自己的客廳裏麵散步一樣,胸有成竹啊。
“慢著,說清楚再走。”孔有德突然說道。
轉過身來的錢孫愛表情變得異常嚴肅,鐵青著一張臉罵道:“好個沒道理的孔有德,我本來是來救你,哪知道你把我當成仇人。你知道不知道,我今天冒險前來是要通知你,噶次已經集結了大軍,三更時分就要衝擊你的營寨。你或許還想著被生擒活捉到多爾袞麵前解釋,你也不想一想噶次是誰的部將,以那人對漢人的敵視,會容許你再見到多爾袞嘛?”
“你,你說什麼,這話你是從哪裏聽來的。”
“我自然有我的情報,難道你還不相信?”
孔有德倒吸了一口冷氣坐在椅子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聽錢孫愛的話,一時間整顆心亂如戰場。
錢孫愛說道:“罷了罷了,我知道你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所以我也就不再逼你,我現在就走了。請你自己做好戰鬥準備,最好不要被噶次一口吃掉。若是有困難了,可以來找我,看在咱們都是漢人,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份上,我一定全力幫助你。告辭了。”
孔有德忽然想要把錢孫愛擒拿下來向多爾袞表達忠心,以免除災禍。可就在他的這個一閃念之間,錢孫愛已經消失不見了。這個不成熟的念頭也就隨即消失了。他歎了口氣,頹然的坐在了椅子上,一會兒又站起來喊道:“告訴所有士兵全都不要睡了,迅速給我集結起來,整裝待命。”
噶次在軍營裏轉圈的時候,突然看到孔有德的軍營點起火把亮如白晝,心裏頓時一跳。因為他沒有接到任何的命令,那麼孔有德想要幹什麼?是想要去攻擊攝政王,還是衝著他噶次來的?
這個時候,伏兵報告:“將軍剛才那條黑影又出來了,已經被我們包圍,可是他武功高強,不容易擒拿,將軍最好親自去看看。”
噶次不敢怠慢,立即提著大刀趕到了現場,隻見手下果然圍著一個黑衣蒙麵人在廝殺。那個蒙麵人的武功也真是高強,箭矢靠近他不是被閃過去就是被隨手撥弄回來,幾十個人上去一轉眼的功夫就死了一大片,這樣的武功在他一生之中都很少見到。
“殺,給我殺。”
他暫時不動聲色的站在圈外,注視著裏麵的變化。那個蒙麵人看到他之後,頓時一愣,腳下慢了一步,被一名士兵把麵巾撕了下來。
頓時之間噶次倒吸了一口冷氣,連連向後倒退了散步,他顧不上蒙麵人,而是對中軍喊道:“快,快,傳我的將領,全體集合,全體集合。”他總算知道,孔有德為什麼要在大半夜的集結軍隊了,原來他真的和錢孫愛勾結上了。
“錢孫愛,你來這裏做什麼,你你你——”他想不通。
“嘿嘿,本大將軍到此自然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隻是不屑於對你說,而你也休想抓到我,好了,我也不跟你們玩了,待會兒有別人跟你們玩,我走了。”錢孫愛說罷,飛身而起,一轉眼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