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大王,張存仁回來了?”阿濟格正在帳篷裏麵和左詩飲酒,忽然聽到有人報告,頓時把本來就很大的眼珠子豎起來了,跟二郎神一樣,拍著桌子吼道:“他還有臉回來,敗軍之將,還有臉回來,咦,不對呀。”
“的確是不對,張存仁身為軍中主將失手被擒,我軍又處於失利狀態,敵人沒有理由無條件把他放回來,除非是有求於我們。”左詩表情冷酷的說:“這種人喪師辱國,還留著做什麼,不如直接殺掉。不,應該五馬分屍。”
阿濟格正要下令,侯方域從外麵走了進來說道:“大王,奴才有一件事情想要向大王稟告,哦,左大小姐也在這裏,奴才也給左大小姐請安。”侯方域可不是說說就算的,立即跪在地上給左詩叩頭。
左詩是個好大喜功的,心裏頓時高興起來,笑著說:“候大公子今天怎麼如此的客氣起來了,你我兩家本就是通家之好,小妹又一直感激你相助之德,以後切勿如此的客氣,快起來。一會兒到賬房去領賞就是了。”
侯方域心中羞愧,嘴裏怎麼會露出來,無恥的笑道:“大小姐切莫羞臊奴才,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咱們滿人的規矩我一向都是明白的。俗話說此一時彼一時嘛,以前的通家之好現在都作廢了,以後大小姐切莫自降身份稱呼我公子了。”
“也好!”左詩捂著嘴笑道。
侯方域很賤的笑道:“剛才大小姐說要給我賞賜,奴才就大膽的在王爺和大小姐的麵前討個賞,大小姐不會怪罪吧。”這會兒左詩被他哄的高興,一連聲的嬌笑道:“難得你今日個嘴甜,就由得你說吧。”
阿濟格傻笑道:“你小子還算是識相,像是我養的狗奴才,既然左大小姐答應了你,本王也沒啥事說的,由著你。”
“奴才該死,奴才請王爺和大小姐放過張存仁一命。他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昨日戰敗並非無能,實在情有可原。”
“侯方域!”阿濟格怒道:“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而且腦子一天比一天糊塗,打仗的時候沒見你出什麼好主意,一轉身卻要替敗軍之將求情,本王是缺了你這個奴才的吃喝,讓你變得比豬還笨。”
“我倒是覺得侯方域這個狗奴才說的有點道理。”左詩突然格格的笑著說:“大王有些太心急了,不妨聽他把話說完。”
阿濟格被左詩的美色所迷,根本沒主心骨,立即態度大轉彎的說:“我一琢磨果真也有點道理,多謝大小姐提醒。侯方域,本王就讓你把話說完,如果你說不出個過硬的理由來,張存仁還是要死。”
“是是是。”侯方域暗想,馬屁沒白拍,就知道左詩肯定上當。於是他按照胸中的草稿說道:“張存仁回來之後告訴我,本來咱們的計劃天衣無縫,戰鬥力也遠勝於明軍,可是軍中有奸細走漏了風聲,才會讓李定國拔了頭籌,若不是如此,他絕對不會戰敗。大王,張存仁他冤枉啊。”
“你說軍中有奸細,誰是奸細,有什麼證據?”左詩皺著眉頭問道。
“這個還不清楚,不過張存仁在李定國的軍中親口聽人這麼說,絕對不會有錯。我建議大小姐立即召見張存仁向他問個明白,並且親自調查此事。大小姐要清楚,這樣的奸細留在軍中實在是心腹大患啊。”
侯方域這次幹脆把阿濟格給撇一邊,直接把左詩捧到了台麵上,權力欲望比常人重十倍的左詩豈能不喜出望外,她一高興就要投桃報李,於是柔聲對阿濟格說道:“如此說來,張存仁不但沒錯,反而還有功,應該找他來問問。”
阿濟格酩酊大醉的說:“沒錯,有功,召見。”
“傳張存仁。”侯方域喊道。
張存仁進入帥帳其實也沒說幾句話左詩就讓他出來了,不但沒殺,反而還賞賜了十壇美酒,五百兩銀子壓驚。一輩子仕途坎坷的張存仁總算是知道了一點官場玄機,頓時感覺自己給侯方域的三萬兩銀子沒白花。然後晚上立即讓人把另外兩萬兩尾款也打倒了候大公子的賬號上。
候大公子雖然當了左大小姐的奴才但得了實惠,也不覺得有什麼好羞恥的,美滋滋的喝了酒睡大覺了。
但是左詩卻不能讓他睡下。侯方域突然聽到有人報告,左大小姐派人來召見他,地點就在左大小姐的營帳裏麵。這個時候,就算有桃花運侯方域也不敢走啊,他除了害怕還是害怕,亦步亦趨的來到了營帳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