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對豪格之間的最後一次血戰終於打響了。這是錢孫愛意料之中的事情,多爾袞不想以疲憊之師來跟豪格決戰,就是害怕自己乘虛而入。現在他已經歇息夠了,天氣也一天一天的好轉,已經等不下去了。
就在冬日的暖陽下,多爾袞在對德州城的第一波真正攻勢中,就讓錢孫愛見識到了自己出色的指揮才能。在雷鳴般的戰鼓中,所有八旗騎兵全體下馬,改為步兵衝殺,他們用密如驟雨的羽箭封鎖了城牆的每個多扣,壓的豪格軍根本抬不起頭來。隻有偶爾推下幾根滾木轟隆隆砸下,但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多爾袞親自手執長劍,頂盔貫甲,站在距離城牆不到三箭之地的土坡上,隻會工程作戰。廣闊的平原上人喊馬嘶,鼓聲殺聲震天動地。多爾袞不斷地對士兵和將領們喊道:“昨天隻是牛刀小試,今天一定要拿下德州城,你們若是推下去,我就自己衝上去,不取德州,誓不為人。”
在這種士氣激勵之下,清軍頓時奮發,瘋了一樣的朝著城牆猛攻。而豪格軍也是八旗子弟,頓時就被激發了凶性。加上豪格本來就是能征慣戰,守城的本事也不含糊,所以屍體雪片一樣從城頭上往下落。
豪格下令運來大批豬油牛油,分裝在陶罐裏麵,齊齊的擺在城牆之上,隻要是清軍攻上來,立即將油脂陶罐狠狠地砸向雲梯,陶罐油脂濺滿雲梯和清軍的身體之後,火把也隨之摔了下來,轟然一聲,烈焰沸騰,清軍連連慘叫這翻滾摔落。隨後密集的滾木雷是,從城頭滾砸下來,將雲梯懶腰砸斷,清軍頓時又死一大片。
但是多爾袞這次明顯玩真的了,一點想要撤退的意思也沒有。反而把戰鼓敲的更加響亮。時間長了,豪格軍方麵的八旗子弟見戰鬥慘烈,而且死的都是自己的同胞,心裏不忍,開始逃亡。逃亡的速度非常之快,且像瘟疫一樣的蔓延。幾個時辰之後,城頭上的人居然寥寥無幾。他們不是躲在城內,就是在城下觀望,隨時準備投降,豪格居然不能製止。
這時候由於物資開始匱乏,牛油豬油用完了,滾木雷石也用完了。清軍的弓箭重新發揮出優勢。在弓箭手的掩護下,已經登上了城頭。一場慘烈的肉搏戰開始了。
豪格軍因為失去了鬥誌,還來不及逃跑,士兵好像被收割的麥子一樣,一層一層的倒下去。沒有多大一會兒的功夫,就被清軍在城頭上站穩了腳跟。根本再也無法驅逐下去。而此時的豪格已經不見蹤影了。
士兵們最怕遭遇的情況就是打著打著仗發覺主帥不見了,豪格竟然就做了這種讓人無限鄙視的事情。頓時軍心全麵瓦解,大部分人都跪在地上,舉起武器,宣布投降。一個時辰之後,城頭上的沸騰開始平靜下來,多爾袞率領大軍入城。
錢孫愛得到這個消息之後,立即把宋獻策喊來,問道:“你派去的人到底有沒有見到孝莊?一夜過去了,應該有消息傳回來了。”他說的沒錯,從這裏到京城的這段距離,快馬加鞭,一夜能夠打個來回。
“應該快了吧。”
“你不快他快,多爾袞馬上就要向我們發動攻擊了。”錢孫愛忽然靈機一動說道:“聽說多爾袞到現在都沒有抓到豪格,太好了,這個禍害絕對不能讓他就這麼輕易的死掉,快點拿地圖來。”
一張精細的德州周圍的山川河流地形圖展現在錢孫愛麵前,他指了指北門說道:“豪格肯定打開北門逃走,這裏有一條大河,還有很多的樹林。我才他可能想要逃回東北,但是路上全都是多爾袞布置下來的崗哨,騎馬根本不行,我要親自出去。”
宋獻策詫異的說道:“難道大將軍想要親自出馬去把豪格給抓回來。”錢孫愛一邊換衣服一邊說道:“茲事體大,我不得不親自出馬,再說軍中沒有人比我的武功更好,去了怕是回不了。”
“可是大將軍深入敵後同樣很危險,我看還是算了吧。”
“富貴險中求嘛,不冒點風險怎麼能有大的收獲。不要多言,好好地守住營寨,明天早上成與不成我都會回來。”
宋獻策也知道錢孫愛的脾氣,曉得無法阻攔。隻能要求他在走之前約束諸將,好生的把守營盤,不許隨意出戰。今時不同往日,明朝軍營隨時都有可能遭到清軍的攻擊,錢孫愛此時出門,何其的不明智。
錢孫愛換了一身普通的衣服,於黃昏時分出了營寨,也不騎馬,隻是展開輕功,沿著荒僻的小路向北門方向進發。路上遇到清軍的崗哨也不驚動,悄悄地過去,沒多長時間,就到了北門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