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聽說蒙古人的營寨有異常立即就坐不住了,他很清楚蒙古人現在非常不穩,不是普通的不穩。確切的說是察哈爾人不穩。不過他又不敢輕易的去打草驚蛇,隻怕因為一場誤會,引起察哈爾人更大的不滿。於是他想了很長時間才決定前去看一看。臨走之前他準備了幾件禮物和一番說辭這才動身。
隻身前往察哈爾人的營寨他不敢,若是在以前這是沒有問題的可是現在不行了。所以他特意提調了一千騎兵跟在身邊。
一進入營盤,察哈爾人就嘰裏呱啦的迎出來,把他擋在外麵,而且還亮出弓箭,一副要動武的樣子。這也讓多爾袞非常不滿,因為他頭頂的旗幟很鮮明,若是布爾尼用心的話,早就應該交代自己的手下,這就說明他根本沒把自己往心裏去。
“去通報你們大汗,就說大清攝政王來了。”多爾袞身邊的何洛會趕忙說道。他是多爾袞的親信,為人精明能幹,最會理財,深得多爾袞器重。
一個蒙古兵跑出去好長時間,布爾尼才醉醺醺的來了,他的身後跟著甘珠和羅不藏都是醉醺醺的。甘珠剛剛才回來,已經向布爾尼做了大概的介紹。布爾尼心裏有數,所以準備了一番說辭才出來。
多爾袞也不下馬,冷冷的說:“王爺的架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就連本王來了都要等這麼長時間,若是本王派人來能不能見到王爺還真是不好說。”
布爾尼趕緊告罪:“攝政王也知道,我們蒙古人好酒,今日來到中原沒有甘甜的馬奶酒,於是就喝了中原的美酒,沒想到酒性很烈,一下子就喝醉了,這才誤了事兒,所以就請攝政王不要怪罪了吧。”
見他給自己台階下,多爾袞點了點頭,不過仍然不願意放下架子,讓人牽著馬來到布爾尼的帥帳才下來,幾個人一起走了進去。多爾袞坐了主位,說道:“聽說你們這裏出了奸細,所以本王親自過來看看。”
布爾尼趕忙說道:“是出了一個奸細,也不至於攝政王親自來?”多爾袞說道:“是的,可是我實在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就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布爾尼連忙把編好的瞎話說出來:“有一個漢人的奸細,說的一口流利的蒙古話,跑到軍營裏麵來打探消息,結果被我的百夫長識破,可是沒想到居然讓他逃走了。可惜,真是可惜,若是被我抓住,反而可以得到明朝人的軍情,太可惜了。”
多爾袞冷笑道:“這我就有點奇怪了,察哈爾人驍勇善戰,所向睥睨,怎麼你三萬大軍居然連一個奸細都抓不到。若是查不出來也就算了,查出來了又被他給逃跑了,這實在是太有些丟人了吧——”
“是很丟人,連我也一直以為漢人懦弱,沒想到其中也有這樣的高手,我好幾個手下都受傷了。”
“據本王的手下回報,那人輕功卓越,縱跳如飛,快愈奔馬,似乎不是中原人擅長的路子,倒像是,倒像是蒙古人。”
“是啊,若非如此也不足以亂真了。真沒想到那個錢孫愛的手下有這樣的能人?看來,我真是要對他刮目相看了。”布爾尼拍著大腿說。
“是這樣嗎?”多爾袞越發懷疑了。
布爾尼突然說:“聽攝政王的口氣莫非懷疑我們察哈爾?”多爾袞趕忙笑道:“玩笑話玩笑話,王爺和我大清同氣連枝,相約攻破明朝。本王怎麼會對你有所懷疑,隻不過是關心則亂,所以多問幾句。眼下大戰將臨,察哈爾部又是初次在中原作戰,對地形和風土人情都不了解,本王不得不提醒一兩句。”
甘珠趕忙躬身施禮:“請攝政王放心,察哈爾久經戰陣,斷然不會掉以輕心,明朝人若敢來犯,定讓他們有來無回。我當親自在軍營裏麵巡視,確保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多爾袞笑道:“這就好,這就好。如此本王也就不多坐了,還請諸位盡快的休整,過幾天就要給明朝人一點厲害瞧瞧。”
“送大王。”
多爾袞走後,布爾尼趕忙回到營寨,向甘珠仔細的詢問錢孫愛的情況:“聽你剛才所說,錢孫愛竟然是個了不起的人。可是我怎麼聽說他年紀輕輕,在南方有紈絝之名,絕不像你所說的那麼英明神武。”
“這個嘛,我想這就是中原人常說的大智若愚吧。此人不爭小名,不拘小節,胸懷寬大,是個可以合作的對象。希望大汗可以和他好好地合作。”
“那麼條件呢,他提出的條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