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長平倒吸一口冷氣,暗想善喜魯莽,錢孫愛厲害。這樣一來,我可真就很被動了。既不能示弱,也不能刻薄功臣,那可怎麼辦?
“善喜雖然有錯,但是錯不至死,這樣吧,就罰俸一年,以儆效尤。這樣應該可以跟滿朝文武交代了吧。”
“恐怕還不行吧。”錢孫愛怒道:“小小的一個太監就敢在本王麵前殺人行凶,言語辱罵,那麼本王為朝廷做出的功勳豈不是全都白費了嗎?如果不殺善喜,好,那就讓滿朝文武來評評理吧。”
“既然王爺堅持要如此,那麼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明天就讓滿朝文武來大殿上,順便商議一下王爺您的行程問題。”
“一言為定。”錢孫愛咬牙說道。
“王爺,這分明就是向您宣戰呀?”等到眾人都走了之後,錢三立即說道:“看女王這個架勢,是不打算和您好好地談下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必須先下手為強,不然咱們可就要遭殃了。”
“有什麼遭殃,難道她還敢主動向我下手不成。”
“我是怕萬一女王殿下橫下一條心,舍棄了北方的半壁江山——跟滿人合作——咱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呀。”
“絲!”錢孫愛給了錢三一個耳光:“這他娘誰告訴你的,你又是聽誰說的,整天胡說八道什麼?”錢三歎道:“王爺,這還用誰告訴奴才嗎?您的智慧好像高山大海一樣,連這點問題都想不到嗎?“
“不會吧。長平她不是這樣的人。”
錢三歎道:“少爺呀。您剛才也看見了,那還是以前的長平公主嗎?她已經被權利的毒牙給侵蝕了,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所以您還是不要抱什麼希望了,小心人家先下手為強啊。解決了這裏的事情,早些北上抗敵呀。”
“北上抗敵。”錢孫愛咕噥了一聲:“好吧,你就先下去吧。明天本王自有道理。去吧去吧。”
第二天的時候,錢孫愛最後一個來到大殿。隻見所有的文武大臣全都到場,有些四品五品的官兒都來了,大殿裏麵的人根本擁擠不開。長平高高的坐在幾米高的台階上的寶座上,諦視下方。
錢孫愛晃著膀子走進來,群臣分波裂浪般的閃開了一條道路。錢三在前麵喊:“錢王爺駕到,錢王爺駕到,百官跪迎,百官跪迎。”
讓長平差點氣死的是,那些官員們居然真的老老實實的跪下來山呼千歲,磕頭猶如搗蒜一般。
“起來,都給我起來,誰讓你們下跪的。”長平怒氣衝衝的站起來。
“騎兵攝政女王。錢王爺掃平四海,功德無量,百官視其為再生父母,所以自願下跪,沒有別的意思。錢王爺千歲千千歲。”戶部尚書陳洪範身為三朝老臣,厚顏無恥,爬到錢孫愛腳下親吻靴子。大聲喊道:“沒有錢王爺就沒有大明朝,錢王爺不是人,你是天神,所有人都應該膜拜他。”
錢孫愛也不推辭,笑道:“眾卿,陳大人未免太客氣了。本王怎麼擔待的起呢。再說女王殿下也不高興。尤其是女王手下的善喜公公,早就怒斥我是亂臣賊子,邪魔外道,陳大人,你這樣不是害了孤王嗎?”
“豈有此理。”白廣恩負責宮城禁衛,突然提劍進來,咬牙切齒的罵道:“錢王爺乃是人中龍鳳,多年以來,身先士卒,死死生生,為國家討平叛亂,滅李自成,降白蓮教,敗張獻忠,挫滿韃子。收複北方所有疆土。這樣的功勳,試問曆史上有哪一個名將可以比肩,你善喜算是個神馬東西,居然敢如馬王爺,大家說,善喜這廝該死不該死?”
善喜先是嚇得倒退了一步,隨後瞪著眼睛喝道:“白廣恩,你居然仗劍闖宮,罪大惡極,左右還不給我拿下,禦林軍何在?”
白廣恩依然怒視著他向前:“大家說,善喜該死不該死?”
“我說他不該死。”忽然,金殿上傳來了長平公主慍怒的聲音:“白廣恩,你才該死。你冒犯了我的天威。”
“女王不是皇帝,有何天威,我又有何罪?”白廣恩狂笑道。
“我說白廣恩才不該死。”錢孫愛突然也懶散的說道。
“那麼就讓諸位大臣來評評理吧。你身為王爺,身負掃北大任,可現在,你不思報國,反而跑到南京來胡鬧。難道是居功自傲,想要謀反?”長平沉聲質問。錢孫愛冷笑道:“攘外必先安內。朝廷不寧,我哪有心思攘外呀。所以回來看看。等我安定了家裏,再去掃北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