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一見如故(1 / 2)

然後錢孫愛就給她講這個天下的真實情況,而且把當時她受騙的事兒也給說清楚了,當問到她為什麼要去開封的時候,長平毫不隱瞞的說:“我聽說一股叛軍正在圍困開封,搞得民不聊生,我要為國出力,殺掉這些賊寇。”

錢孫愛給她的回答是:“精神可嘉,但太危險了,不行還是回去吧。”但長平仍然對自己的武功超有信心,拒絕了錢孫愛的好意。

此外他們這一路走來,看到好多人都在歌頌一個叫‘萬家生佛’的人,長平頓時對他非常有興趣,覺得這個人是個大大的“忠臣”。而錢孫愛對此則持不同態度,他覺得這個“萬家生佛”是在發動群眾別有用心。因為一路上好多的難民都把他當成神來拜,如果他振臂一呼,這得發動多少群眾啊,大明朝的天下肯定是雪上加霜的局麵。

基於此,錢孫愛就特別認定這位‘萬家生佛’不是好人,所以也懶得真心去打聽他的姓名,遇到有談起來的,趕緊就遠遠的走開,心裏厭惡的不得了。隻把這人當成邪教組織的一名急先鋒了。

又過了幾天他們終於來到了開封一個縣城附近,經過一番打聽之後,才打聽到了孫傳庭的部隊,並且從老百姓的嘴裏得知現在的情況非常不樂觀,因為開封府已經被大水給淹了很長時間,眼看就堅持不下去了。

當時錢孫愛等人正好路過一個偏僻的小山村,站在一個高坡上望著前麵的荒地,還有兩顆被人剝了皮的榆樹,長平就發感慨說:“這裏的老百姓真是懶惰的不行,看看多少荒地,地方官也不知道管管,真是給我們大明朝丟臉。”

這一路上錢孫愛聽她這種感慨不下百十次了,知道她是肉爛嘴不爛,其實這一路走來,看到這麼多的饑民食不果腹衣不遮體,這位正宗的書呆子,其實已經了解了大明朝的實際,可她偏偏就是不肯承認,總是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把責任推卸給老百姓和起義軍,就是不肯說朝廷的一句壞話。

比如她看到遍地的災民就會說:“全都是叛軍造的孽。”又比如她看到盜賊橫行苛捐雜稅肆意老百姓民不聊生,就會搖頭歎息:“真是哪朝哪代都有奸臣惡吏治呀!”落腳在稍微繁華一點的地方,她就忍不住讚美一番:“這才是真正的大明江山啊!”有時候錢孫愛和錢三都忍不住翻白眼。現在她又埋怨起老百姓來了。

錢三忍不住和她頂撞說:“那咱們所有經過的地方全都是這樣,難不成大明朝所有的百姓都懶惰的厲害嗎?”

“這個嘛,久旱無雨,天災不斷,再加上普遍懶惰就會這樣,聽說江南就好很多。”長平歎了口氣說。錢三正要瞪眼,突然聽到前麵傳來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像是馬兒的鈴鐺,於是三人立即緊張了起來,他們怕遇到盜賊。

過了片刻,隻見十幾個人壓著一隊毛驢從山坡下麵走了上來,相隔十幾丈,錢孫愛就看出來,這是一隻運糧的隊伍,因為每一條驢子身上都有幾條麻袋,但很顯然他們沒有買到糧食,因為口袋空空。

錢孫愛正想要打聽一下開封的局勢,見他們都是本地人打扮,於是趕忙走了過去,說:“老鄉,問個路啊!”

運糧隊中有一個帶頭的中年人長的四四方方一張臉,穿著長袍像個讀書人,聞言連忙很客氣的說:“大叔,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錢孫愛連忙說:“兄台,我們三兄弟是打算去穀城走親戚的,沒想到在這迷路了,就想跟你問個路。”

“去不得去不得。”那個中年文士連連擺手:“你這年輕人不知道輕重,現在是什麼時候,敢去那裏?”

錢孫愛故作奇怪的問:“為什麼去不得,那裏鬧瘟疫嗎?”

“不是鬧瘟疫,我是怕你們過不去走到半路上就被人砍了,豈不是死的太冤枉,你們幸虧是遇到了我,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呀。”中年人挺好心的說。

“大叔,您這話到底怎麼說?我姑姑病的快死了,我必須去見她老人家一麵才安心,她就住在穀城。”錢孫愛焦急的說。

“小兄弟,我看你還是算了吧,弄不好連你們三個兄弟的命也給搭進去,那邊現在正在打仗呢。”中年文士後麵又上來一個精壯漢子,臉龐瘦削,身後係著一個白色的破鬥篷,滿臉的灰塵,但是眼睛炯炯有神,落在錢孫愛的眼中就知道是個內外兼修的高手。頓時他心裏一動,這不是普通人。

跟著錢孫愛一邊說話,一邊拿眼睛去看其他人,發覺後麵有幾個太陽穴隆起的,都是練家子,這到底是些什麼人呀?

“可是,可是我姑姑真的病重,大叔,大哥,你們能不能說清楚一點呀,我想也許不像你們說的那麼嚴重吧?”

中年文士歎了口氣,撣了撣身上的土,對年輕人說:“過兒,咱們也累了,讓兄弟們下來吃點東西歇歇腳,順便跟這位小兄弟嘮嘮,也不能讓他白白送死呀。”

“舅,聽你的。”年輕人連忙從驢子上下來,招呼其他的人讓他們全都下來,就地坐在山坡上吃東西喝水。錢孫愛讓錢三和長平也下來,然後就在中年文士和年輕人身邊坐下來。心想,這人的名字真奇怪,好像神雕大俠楊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