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其他的狼並不為戰友的死感到恐懼,依然緊追不舍。李慧梅打了一聲呼哨,忽然駁馬向左麵衝去,而錢孫愛也調轉馬頭向右方衝去,狼群頓時也分成了兩部分。跟著錢孫愛追來的大約又四五隻那麼多。
他也不知道自己跑出去多遠,反正在這個過程中,他又射死了兩隻。一片飛雪之中,來到了一個山崖上,居然無路可走了。踏雪也累的夠嗆,一個勁兒的往外吐著白氣。錢孫愛突然從馬背上跳下來,擋在了踏雪的麵前,就看到剩下的三匹狼,形成品字形,停在了身後不到五米的地方。
“來呀,你們過來呀。”錢孫愛也火了,衝著狼群叫囂。嗖,一隻大狼經不住美食的誘惑,率先撲了上來,錢孫愛向旁邊一閃身,一劍刺了出去,狼在空中一扭腰,把一條尾巴送給了錢孫愛,被錢孫愛淩空斬斷,負傷退了回去。
然後另外兩隻以車輪戰的方式向錢孫愛發動攻擊,你來我往,似乎想要消耗他的體力。錢孫愛刺了好幾劍都刺空了,他心裏有些擔心李慧梅的安危,所以劍法有些淩亂,居然打了一身臭汗。心裏著急的想,這些畜生太狡猾了。
不過他眼珠一轉突然想到了計策,當另外一頭大狼撲過來的時候,他順勢在地上一滾,讓過了鐵鉤一般的狼爪,然後就不起來了。有兩頭狼,還以為他自己撞暈了,所以對視了一下,慢慢的走了過去,那狼爪子去給錢孫愛翻身,沒想到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白色的劍光,跟著他們被割開了喉嚨,倒在了血泊中。
那頭沒有了尾巴的大狼,好像是真的怕了,嗷嗷的叫了兩聲,轉身就當了逃兵。錢孫愛這才得到機會喘一口氣。
他心裏又在擔心李慧梅的安危,所以調勻了呼吸之後,趕忙再次上馬,奔著左方去了。大約走出了十幾裏路的時候,忽然看到前麵有一間破廟,狂野寂靜,一片荒年饑歲,殘冬臘月的蕭條景象。
他口渴了想要找點水喝,於是就牽著馬走了過去,看看裏麵沒什麼又出來了,繼續向前,可是忽然聽到一個山坡下麵有人說話,還是個女人,他還以為是李慧梅呢,於是趕緊下馬追著聲音走了過去。
隔著老遠隻見前麵有一男一女,女的蓬頭垢麵的看不清楚,男的倒是很幹淨,隻見他的身上穿著鐵甲,外麵罩著一間黑色的羊皮大氅,背上一張弓,斜挎著一隻箭囊,這本來是平常的打扮,但他的這隻箭囊卻與眾不同,上麵不但朱漆描金,而且還花了一條金色的小龍。錢孫愛再怎麼不懂曆史吧,也知道這種玩意絕對是隻有皇上才能用的,這人肯定是來曆不凡。
等他再仔細的往下看,心裏就經不住一動,因為那個男人的相貌,他似乎是在以前的電視劇裏和曆史書裏經常看待。隻見他身材魁梧,濃眉大眼,頜下生著連鬢胡子,腦袋上戴著一頂白色尖頂的氈帽,和他在電視上看到的李自成的形象幾乎一模一樣。
我的娘,這人就是李自成吧,難怪去了這麼長時間都沒回去,原來跑到這裏來泡妞了。錢孫愛於是很好奇的把戰馬拴在樹上,展開輕功走過去看看,盡量不被發現。
然後他就聽到李自成說道:“大嫂,你為什麼站在這裏哭個沒完沒了,有什麼困難嗎?”錢孫愛心想,肯定是他把人家給辦了,人家才哭的。
隻聽那個女人哭哭啼啼的說:“我的命苦啊,俺的男人病在床上,家裏還有一個婆母,孩子已經兩三天沒吃東西,連糠都吃不上,她還有一個大兒子,前段時間跟人去逃荒,結果一去不複返,沒準死在路上了吧。”
李自成歎了口氣,又問她,要飯要到了什麼,那女人悲聲說:“隻有兩升米糠,還有榆樹皮,和挖來的草根,隻要不被餓死就好。”
李自成大約是拿了幾兩銀子給她,那女人在千恩萬謝,然後說:“這位好心的大哥,你看我餓的跟紙糊的一樣,風一吹就倒,連站都站不穩,那前麵有一個坡,就在我家門口,我實在是上不去,你能不能做做好事,送送我。”說罷捂著臉哭了起來。
“多遠?”李自成問。
“六七裏。”
“沒問題。”
錢孫愛越聽越不對勁,那個女人他鐵定是不認識的,可奇怪的是,他怎麼覺得聲音好熟悉,似乎在哪裏聽到過,但就是想不起來。這會兒,李自成已經跟在女人身後出發了,錢孫愛突然腦筋一轉,大叫不好,他想起這女人是誰了。
錢孫愛突然彎弓搭箭,跳出去喊道:“你別上當,他是東廠的毒仙子。”
李自成和那女人一起回頭,後者看到她之後全身一震,突然手裏也不知道怎麼多了一把匕首,往李自成的胸口捅了過去,錢孫愛一箭射出去,正中吳月兒的肩膀,匕首當啷一下掉在了地上,吳月兒在地上一滾,怨毒的看了他一眼,連忙逃走了。
“吳月兒,你個死貨,我饒不了你。”錢孫愛打算去追。
沒想到李自成拉住他說:“小兄弟,窮寇莫追。而且我們必須趕快跑!”
錢孫愛愣怔的看了他一眼,李自成爽朗的笑道:“你猜,這女殺手其實有好多機會下手,為什麼非要我送她,我想她一定是在前麵埋伏下了大隊人馬,等著生擒我,現在你把她的計劃攪亂了,她是去搬救兵了。所以我們必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