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詩沂被潑了一盆冷水,眼淚撲簌簌往下掉:“我助理說那個作者沒什麼名氣……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隻是想跟天天搞好關係,沒有其他意思……畢竟,我們以後……”
“下不為例,走吧。”說完,封牧晏瀟灑的在文件末尾簽字。
他允許這個女人闖進他的世界是因為五年前她在離婚的案子上幫過自己。
作為回報,他允許季詩沂打著自己的名頭做事。她一直很乖很懂事,但最近越發不安分了。
走出幾步,季詩沂抹著眼淚回頭看,除了專心工作的男人,隻有失落。
她哭著離開,邵川還以為是鍾小犀幹的,不多時又看到鍾小犀一瘸一拐的跑了,這是打起來了?
邵川偷偷往裏看,隻見封牧晏氣定神閑的看文件,難道自己想多了?
“她的出版經紀人回國立刻通知我。”封牧晏眼皮都沒抬。
邵川卻嚇得後頸發涼:“是。”
三分鍾前。
封牧晏瞟了一眼沙發聲音就緩和了幾分:“還沒聽夠?”
“我……我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不知道。”隻要能活命,讓她發多毒的誓都行。
鍾小犀蹲的腳麻站不起來,扶著靠背勉強站起來,卻腳滑後仰摔下去,眼看要後腦勺著地,嚇得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用封牧晏動手,她就自廢武功了,惹到活閻王果然沒有好下場。
很快,她就再次被熟悉的安全感包裹,等她回過神來已經穩穩坐進沙發。
“謝謝,封總,我,我先走了。”她顧不上腿麻,紅著臉把東西一股腦兒的塞進包裏,一瘸一拐的跑了。
看著她纖弱的背影,封牧晏目光微沉,被丟棄的記憶再次回籠。
五年前的深夜,他接到封晉安打來的越洋電話。除了他,隻有堂弟知道自己和鍾小犀的關係。
堂弟是個見慣生死的醫生,但那晚他非常緊張,盡管事後他死不認賬。
原來,鍾小犀在最後一次整容手術中發生大出血,人被送到封晉安那兒已經休克。要保住她的命不難,但臉是保不住了。
本來,這事兒跟封牧晏沒關係。
可她在國外舉目無親,外婆舊病複發住進了重症監護室,有資格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的隻有封牧晏了。
原本她的臉和封銘天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那次手術後她徹底改頭換麵了,而清楚她是鍾小犀的人隻有他和封晉安。
封牧晏沉浸在回憶中,諾大的辦公室歸於平靜,一牆之隔的休息室卻有了動靜,一個小小的身影背上書包,悄無聲息的溜走了。
地鐵站入口。
見麵兩小時就被封牧晏攔腰抱、公主抱,鍾小犀的臉又燒了起來。
當手機躁動不安的響起,她隻覺得頭皮發麻。
果然,出版經紀人聽說她拒絕了屹封集團,恨不能順著手機信號爬過來掐死她。
“我已經拒絕了,現在隻能靠你另想辦法了。”她軟了聲音懺悔,電話另一端的人雖然氣的抓狂,可也隻能認命,“我給你在國內找了個靠譜的版權經紀人,我把你聯係方式給她了,你的事她會看著辦的。”
“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棄我的。”鍾小犀可勁兒吹了一統經紀人的彩虹屁。
收了線,她正準備去買票進站就感到腿上一沉,低頭一看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