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仕海的女人不少,樣子都長得還不錯,我還見過那麼幾個。他八仙門有一門養生道法,對於男性方麵很有好處,所以,別看他醜陋,但那方麵很厲害,又是有本事的高人,自然女人也不愁,女人們就是舍不得他。
這個養生道法,每天必須花兩個時辰以上進行修行。他曾想傳給我,但我覺得時間哪裏夠用,便也沒學。他也沒執意,但說隻要加強體育鍛煉,男人女人自然強,也確實是那麼個道理。青明知道,我那些年走哪裏都會帶上一副20公斤的啞鈴,都會帶上球鞋、足球。常鍛煉,確實身體要好得多。
莫仕海的八仙門本事,我是學得來的,但不用學,巫士自有專攻;而古巫道法,他是斷然沒法學的,這真看機緣和悟性。
當然,他真實的身份,是八仙門的末代宗師了。他一直想收個徒弟,但也一直沒能如願。到他死的時候,也沒能完成那個心願,八仙門到他那裏也就斷代了。
確實,隨著時代日新月異的發展,很多的陰陽道門都衰落了。我指的是正正的陰陽行當之士很少了,因為人人都向著錢看,於是江湖騙子也就更多了。陰陽行當有時候也像是生意,無奸不商爾。
那兩年半的時間裏,我也跟著莫仕海走遍了營山縣域的幾乎所有鄉鎮,辦過很多法事,都是驅邪滅惡之事。相比之下,比之茶盤水庫之事來,沒有多少驚異之處。當然,對於我來說,那是一種曆練和提高,因為是實戰。隻有小驚,沒有大險,所以也不足為道。我這人說一是一,不故弄虛假。
剛開始,還是莫仕海帶著我走,後來,他的很多業務都給了我。他說,他有鬼店,糊口、養女人都不成問題,而我,需要掙錢養家。這也算是一種暗中的幫扶吧,我感恩在心,時常下鄉回來,給他捎點下酒的土產,帶點鄉下的土酒,他也就高興了。
有他的業務支撐,也有廖老師的業務幫助,那兩年半的時間,我有一年半都在外麵,至於學習,那就是個垃圾,補考都是常事,比如數理化,經常補考,補考就一門交十塊補考費,找同學替考,也能搞定。廖老師的語文,我是從來不用補考的,原因你懂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似乎沒補考過的人生也不叫完美。
趙三姐在她與我失聯後的第七天,給我們中文傳呼發來了她的信息。
原來,她變賣了營山的一切資產,離開了,去了新疆。蕭家的父母不喜歡她,孩子們都不由她帶,她在營山呆著也沒什麼盼頭。她說她確實有些喜歡我,但我們年齡差距太大了,她還是走了最好,不耽誤和拖累我。
其實,我覺得她並沒有耽誤和拖累我,反而豐富了我的人生,用幸福的和失落的內容。她在信息裏說,叫我不要想她,她會照顧好自己的。她說要去尋找她的初戀,那個因為她而被迫全家遷往新疆的男孩,新疆很大,但她總會找到的。記土嗎才。
趙三姐到底有沒有找到,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但我相信,她是個好女人,應該後半生會好的。我與她再也沒有相逢,她活在我的記憶裏,是不能缺少的部分。在這裏,願她一切安好。
她當時的祝福是願我一生幸福,我很遺憾,至少到現在,我沒能達到那樣的要求。
曾經,莫仕海也希望我能和莫小琳走到一起,不過……
那年開學後,我幾乎很少見到莫小琳。有時候路過她們班的教室,往裏麵一看,她坐在離窗戶很遠的地方,或者和同學聊天,或者一個人在看書,還是那麼漂亮、迷人,依舊是男生們私下裏談論的主要女生之一。
和莫小琳的正麵照麵,我都沒有過。但看起來,她似乎是有意回避著我,我也沒好意思去追求她,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對於古巫道法的曆練之上。
莫仕海甚至過問過我們之間的事,我如實說來,他隻能笑笑,沒有多說什麼。
但1998年初夏的時候,下了晚自習,我騎著車回去。經過一處黑巷子的時候,剛剛轉彎,旁邊的濃密萬年青叢裏突然閃出個高挑的女人影兒來,一身白裙,披頭散發的,猛嚇了我一跳。
等我停車看清楚時,鬱悶地說:“莫小琳,你搞什麼搞?嚇我一跳!差點都撞上你了!看你這個鬼樣子,什麼情況?”
你猜她怎麼說?她竟然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我,神情裏透著冰,說:“許天泉,我懷孕了,是不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