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落,蔣南生將傑森放下去,指了指套間門的方向,傑森立刻乖乖地晃了晃尾巴,噌得跑進了辦公室裏的套間。
蔣南生蹲下身來,將趴在沙發上睡覺的景芝打橫抱起,又輕輕平放在沙發上。
被催眠了的景芝整個麵部都是放鬆的,嘴角微微上揚一點弧度,可見在被傑森催眠前跟這條帶著任務靠近她的狐狸犬玩得很愜意。
蔣南生就那樣屈膝蹲在她身邊,劍眉微蹙,深幽的眸子緊緊盯著她的臉。
看了良久,他抬起手來,向景芝的臉探去。卻在指尖即將碰上她的臉頰時,突然收回了手,閉上眼睛咬了咬牙,轉身大步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轉動椅子麵向落地窗,微微仰起臉,閉上了眼睛。冬日裏午時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灑在他那光潔的麵龐上。深邃的五官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劍眉長睫,挺鼻薄唇,在陽光下處處泛著迷人的光澤,張揚著無限的尊貴。
隻是,那放在椅子扶手上的雙手,因為太過用力骨節處已然泛白——他似乎在隱忍著一股力量。
辦公桌上的座機猝不及防地響起,景芝驀地睜開了眼睛,坐起來才驚覺自己竟然在蔣南生辦公室的沙發上睡著了,偷偷瞥了一眼辦公桌那邊,蔣南生一邊低聲接電話一邊還在看著桌上的文件。
而握著筆的左手,很熟練地將手裏的簽字筆轉了幾圈之後,又將大拇指與食指捏的筆快速送到了食指與中指之間,依次轉過去,轉了一圈過來之後再來一圈。
景芝瞧著那靈活的手指將一支筆轉得讓她眼花繚亂,一瞬間,清澈的眸子裏蘊出了一抹驚訝,但很快就平靜下來。
曾經,她也極其喜歡轉動手裏的畫筆,可是某人在學了幾次學不會之後,也不允許她再轉筆。這些年,她不知道用掉了多少畫筆,隻是沒有再轉過一次。
“睡醒了?”
正在苦澀地回憶著,一道低醇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景芝連忙站了起來。
蔣南生不知何時已經接完電話走了過來,此刻就站在離她不足兩米遠的地方,雙手慵懶地抄在褲兜裏,麵色沉靜地看著她。
“不好意思,蔣先生忙完了嗎?”景芝斂了心神,可心裏仍不解地嘀咕了一句:自己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在這裏睡著?
“坐吧!”蔣南生在景芝對麵坐了下來,兩條大長腿交疊起來,姿勢慵懶卻不失優雅。
“蔣……”
景芝正準備開口,蔣南生抬手製止了她,“我讓景小姐過來,是想跟景小姐做筆交易。”
“什麼交易?”景芝探究地看向他,“蔣先生能幫我這麼多次,應該查了我的,我現在一無所有,沒有任何籌碼可以跟蔣先生這樣的大人物談生意。”
語氣平靜如水,就如同那波瀾不驚的水眸一樣,不帶一絲情緒,連字麵上應該表達的自嘲都沒有。
而偏偏似乎是這淡然的態度,惹怒了蔣南生,他放在沙發上的手驟然收緊,眯起了眸子,冷冷盯著她的眸子,一字一頓道,“我想讓你做我的女人。”
景芝眨了眨眼睛,似乎要確認剛才那句話是不是眼前的蔣南生說的一樣。
突然,她就彎唇笑了起來,“蔣先生真是幽默,這種玩笑,也敢跟你未來的嶽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