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六七的景芝,即使穿著平底的靴子,站在一米六左右的江芷珊麵前,足足高出她半個腦袋。
或許是景芝不急不怒的態度太過淡定,也或許是自己還得仰著頭跟她說話,江芷珊瞬間被激怒了,揚了揚手裏的戒指,“說,這是不是老爺子偷偷送給你的?”
景芝把視線從江芷珊那猙獰的臉上移開,看向自己的戒指,“是我自己的。”
語氣平靜得如同冬日裏那無波無瀾的湖麵一樣。
“那肯定就是哪個野男人送的!更不能還給你!”江芷珊咬著牙吐出幾個字來,揚手便將手裏的戒指連同項鏈一起,用力扔向湖中心。
待景芝錯愕地轉眸望去的時候,隻見遠處湖麵上泛起了一圈圈漣漪,項鏈扔進湖裏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景芝擰著眉冷冷地看向江芷珊,“我與你無冤無債,為什麼總是盯著我不放?”
那突然變得冷鷙的眸子,讓從未見過她動怒的江芷珊不由地一怔,臉上的猙獰都變得不自然了些,慢慢後退了一步,“我……我見不得老爺子對你那麼好!以前老爺子最寵我,為了娶你,卻跟我辦了離婚手續!我恨你,所以我見不得你!”
景芝咬了咬牙,輕聲吐出四個字:“你真可悲!”
說完,轉身看了看湖心戒指落下去的地方,咬著唇小心翼翼地淌進了湖裏,一步一步向湖心走去。
岸上的江芷珊,看著不顧寒冷下了水的景芝,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這女人一定是有病吧!”
冬月的湖水,雖然還沒有結冰,但水下的溫度已經接近零度。盡管景芝穿著靴子,但越來越深的水很快就沒過了她的膝蓋,漫過她的大腿……她卻好像絲毫沒有感覺到冷得刺骨的湖水,咬著牙,目光堅定地看著遠處掉落戒指的方位,一步一步向湖心深處走去。
就在江芷珊猶豫著要不要喊人的時候,突然一道欣長的身影從她身邊快速閃過,待她轉身看去的時候,看到那抹影子已經下了水,用比景芝快的步伐追了上去,“你瘋了吧!”
熟悉的,醇厚的,帶著磁性的聲音。
“南生?”江芷珊臉上的詫異更加濃重,在確認那個下水去拉景芝的男人的確是蔣南生的時候,連忙靠近湖邊大叫起來,“南生,快上來,湖水溫度很低!子晴看到你這樣會心疼的!”
而湖裏的兩個人,根本沒聽見她的呼聲。
湖水已經沒過了景芝的腰間,雙唇被凍成了紫色,渾身在忍不住地瑟瑟發抖,但她還在繼續往前走著。
蔣南生長腿疾步向前兩步,直接捉住了她的胳膊,“你是不是瘋了!”
此刻的蔣南生,本就冷峻的臉上更是一片冷厲的神色,下頜繃得緊緊的,瞪向景芝的眼裏似乎燃起了熊熊烈火,恨不得將眼前的她一把火燒掉。
“放,開,放開我。”景芝用力甩開他,哆嗦著話都說不完整。
“隻有你這笨女人才會用這種笨拙的自殺方式,給我上來!”蔣南生再次捉住她的手腕,強行拉著她往岸上走。
“我不是自殺,我是去拿我的東西……”景芝掙紮著不要上去,眼淚突然滾了出來。
蔣南生在水下的腳步停了下來,擰著眉不可思議地看向她,毫不掩飾俊臉上的怒意,“什麼東西比命還值錢?”
“是,那戒指對我來說,就是我的命!”景芝倔強地再次甩開他的手,抹了抹眼淚,艱難地轉過身再次向湖中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