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刺頭再一次的出現在我身旁,舉起酒瓶悶悶的灌入口中,喝完還打了個酒嗝,看他的臉色明顯有些勉強;我心想你這酒量就不要來惹我了唄。--爪機書屋 WWW.ZHUAJI.ORG--
剛才還無理取鬧的章曉芸,一下就安靜下來,瞄了一眼刺頭,再一次的看向我;不再是幸災樂禍,而是略微有些擔心;一旁的蘇冉還責怪刺頭是故意的,還說一個一個喝,弄的跟接龍似的,好歹也給人喘氣的功夫啊;刺頭沒吭聲,倒是於洋開口說也沒逼他喝啊,還說郝建都說了讓他隨意了;蘇冉也沒好說什麼。
路遙就勸於洋少說兩句,於洋還不服氣的瞪了我一眼,後來路遙就說能喝就喝,不能喝也別勉強了;要是喝醉了就不值當了,其實能幫我說話,我已經很知足了;不過別的事你可以欺負我,但唯獨喝酒這事,絕對沒商量。
在窮山溝,我們村東頭有一位抗日老前輩,現在估摸著有八十七八的樣子;很小的時候我和剛子最愛聽他講打鬼子的事跡,老爺子當年是地主家大少爺,有一次他出了躺遠門,回來一看家沒了,四處打聽才知道小鬼子殺了他父母,還把他姐姐給糟蹋了。
老爺子回憶起往事的時候,還是一副似海深仇的神情;老爺子就說他心裏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替他死去的父母和姐姐報仇;老爺子說他當時沒想著去參軍,隻是想著這是個人恩怨,就得靠自己報仇,所以當時拿著身上僅有的錢,托了關係進了偽軍的稽查小分隊。
有一次上麵來了幾個小鬼子,說是要抓幾個受傷的八路;稽查隊的隊長就宴請這些小鬼子喝酒,喝酒的時候那個隊長,一個勁的溜須拍馬;而那幾個小鬼子就說他們皇軍酒量大大滴,你們支那人酒量的不行。
老爺子說他當時也是喝了不少,一聽小鬼子嘲笑中國不能喝,立馬就急眼了,老爺子說他當時沒想那麼多,一拍桌子拿起酒壇子倒了一大碗,然後悶聲入口,喝完還衝小鬼子笑;老爺子說那幾個小鬼子不但沒生氣,還跟他比起了酒量。
你一碗,他一碗的;最後老爺子一個人就把四五個小鬼子全灌醉了;當時陪酒的小隊長也喝的不省人事,本來就想著報仇,老爺子就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幾個人的家夥都拿了,用麻袋裝好,然後把酒全倒在那些小鬼子身上,最後一把火連整個酒樓都燒了。
後來老爺子說他舉目無親,同時還想著繼續報仇殺小鬼子,就參加了八路軍。
也許是對於英雄的崇拜吧,那時候我也想著不管是誰,敢跟我比酒量,我第一個不服;比什麼我都可以服輸,但唯獨拚酒,我絕對不服。
但是,我也不能來者不拒;四個拚一個,我又不是酒仙;刺頭喝完回到了座位上,一臉的不悅,同樣好多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就看我這瓶酒到底喝不喝。
我緩緩的起身,拿起麵前的酒瓶,然後衝著刺頭說:“這喝酒得有規矩,剛才你敬我一個,汪同學也陪了一個,我二話不說就喝了,給我麵子我當然得捧著;於洋說好事成雙,我也覺得有理,後來陳浩說喝一圈怎麼能少了他,我覺得也很有道理;不過你這第二個是什麼意思,好歹有個說法吧!”
我話說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他們估計也沒想到我能說的頭頭是道,我看到蘇冉沒忍住低下頭偷偷在笑,而一旁的林夢婷饒有興致的看著我;章曉芸愣愣的沒說話,至於路遙卻是有些意外的神情。
見刺頭不吭聲,我便開口說:“這酒不能喝的莫名其妙吧,總得有點由頭。”刺頭一直沒說話,估計是無言以對,我輕笑一聲,說:“總不會是看我不爽,就想著灌我酒吧!”
這個時候,我想到孫揚的另一句口頭禪:Shoe!
本來我就想低調點,混吃混喝打發時間;非要來惹我,把我酒蟲子勾出來了,就不能怪我了,這可是你們自找的。
“算了,盛情難卻,我也不能辜負了郝建同學的一番心意。”舉起酒瓶咕咚咕咚一口喝完,一旁的林夢婷小聲的勸我少喝點,還讓我別喝這麼急,喝醉了就不好了;林夢婷一副擔心的神情,感覺她就是我女朋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