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的聲音並不大,但一個字一個字鏗鏘有力,昭示著他強大的男權。而且在他的臂彎裏,鋪天蓋地都是他濃烈的男性氣息,將顧媛的世界充盈得滿滿的,讓她心慌意亂。
他的每一個呼吸都扯痛著她的心。
“小九、小九的事以後慢慢談,我們……”她緊張地吞咽著口水。“你先從我身上下來……”
“為什麼?我看這樣就很好。”
她越抗拒他,他就越要得到她,哪怕是以暴力的手段去強迫她。
陸離伸手去拉褲鏈。
“你別、別——”她嚇得驚聲尖叫。“住手!”
“又不是沒看過,今天早晨才看過,你不想再看多一眼嗎?”
“我有病嗎?我為什麼想看那種東西。”她的語氣很厭惡。
但陸離沉沉一笑。“那種東西?說得好像很嫌棄一樣,你別忘了,當初是誰為了那個寶貝欲死欲仙?環著我的腰不停索要更多,誰說它是世界上最棒的?”
“你……”她羞得滿臉通紅,可無法反駁。
因為,那話還真是她親口說的。兩人濃情蜜意的時候,又加上床上那種氣氛,什麼話都說得出口。現在想來真覺得反胃,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我什麼?你說得出,又不敢承認?你有這麼慫麼?”他用粗糲的指腹摸索著她的臉頰,惹得她悸動不已。
她這才發現,原來人的身和心是可以分開得那麼徹底。
心,厭惡痛恨。
身,因為他的撩撥而悸動,渾身起雞皮疙瘩。她是一個人,一個有感覺的女人,而他的挑逗太富有技巧性,知道她的敏感點在哪裏,將她身體那些隱蔽的開關統統打開。
“真正的男人不會靠體力壓製一個女人,難道你已經沒有其他魅力了,隻能靠強要了嗎?”
“魅力,嗬,我當然有……”他的笑容愈發愉悅,低頭湊到她耳邊喃喃,“隻是,你配麼?”
“哪個男人和妓女上床還要前戲的?當然就是直接進入了。”
他的話縱然可惡,語氣卻是火熱曖昧,呼吸似有若無地拂過她的嘴角。
顧媛就像砧板上的鯰魚一樣,一動都不敢亂動,身體繃得緊緊的。
陸離記得她今年已經三十一歲了,可皮膚居然還很好,像少女一樣晶瑩,尤其是現在,滿臉通紅的時候就愈發有光澤了。明明是一個五歲孩子的媽,居然還這麼年輕。
這女人還真是招人恨。
他的唇一直貼著她,在她上方噴灑著熱氣,好像有一種奇怪的熱力在顧媛心頭亂鑽。
“你……你放開我……”
“我說了,這不可能!與其做無用的抗爭,倒不如……好好享受……”
他一口咬住她的耳朵,手激烈地在她身上撫摸著。
“不要,你別碰我!”
“放開我……陸離,放開我……”
衣服已經被他扯開,露出了內衣,黑色讓男人更加興奮,直喘粗氣。
“放開……求求你……放開我……”
她絕望地哀求著。
眼淚一直流到了脖子上,流進他嘴裏,他嚐到了鹹澀的味道。
“放開我……”她哭得那麼可憐,好像他要強暴她一樣!
是,這是強暴,可陸離就是認為他們之間不僅僅是這樣,不是兩個陌生人!難道過去那幾年的感情對她來說什麼都不是?
陸離非常介意這一點。
不管愛也好恨也罷,過去那麼長的一段時間內,她顧媛都占據著他的整個生命。就連身體之間都有一種本能的感覺,不管分開多久都那麼熟悉。隻有她的身體能夠讓他如此欲罷不能,激情澎湃,一碰到就像沾了蜂蜜一般,那味道讓他發狂。
可她不是!
她把他當成一個窮凶極惡的強奸犯!
陸離簡直難以忍受這一點。
就像欲火正旺時被潑了一盆冰水,不斷澆滅了欲,而且還感到相當惡心,是惡心自己,特別強烈的那種感覺。
可他不會承認自己是在她這受挫了,故意裝出一副很厭惡的模樣。
“怎麼?你真以為我會碰你?你這殘花敗柳,你覺得可能嗎?你以為自己很有魅力?”
顧媛起先還是繃著身子不敢動,直至發現他眼底的欲火消失,又變成了一片漆黑,她才敢開口。
“既然我在你眼裏是一灘爛肉,那你還拚命往我身上騎?你是什麼?狗嗎?”
他看著她氣的麵紅耳赤的模樣,聽著她那些尖酸刻薄的回擊,居然有一種熟悉的……親切感?
嗬嗬,他莫不是被這個女人虐出毛病來了?
不管是和她吵架還是怎麼樣,就算是給她氣得半死的時候,他都感覺自己還是活著的,心髒還在跳動。而其他時候,他就像是一潭死水。
準確來說,這個女人就像是一針強心劑。
猛地戳進他的胸膛,反應劇烈得讓他難以忍受,卻是救活了他,讓他感到自己的心髒還在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