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爍跟著顧媛回到房間，關上房門，望著她。
這幾天他隻是看著平靜，但飽受思念的煎熬，每分每秒都在想著她。
“怎麼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麼嗎？”
“沒什麼，幾天不見，很想你。”
她以前就不知道如何回應他熾熱的感情，現在就更不知道了。
她承諾過陸離，隻要有小九，她這輩子都不會結婚，絕不僅僅是說說而已。
所以，她必須拒絕歐陽爍。
“陸離已經知道小九的身世了？”
“嗯，真相總有浮出水麵的一天，能瞞他六年已經不錯了。”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陸離不打算放棄小九，當然，我也不會，所以現在我們還在僵持著。小九也是他的骨肉，我瞞了他六年，已經對他很不公平，現在我更不能剝奪他的父愛，而且小九也很喜歡他，我不忍心將他們分開。”
“難道你們要複合？”
“當然不是，我和他已經沒有可能了……我現在隻能盡可能滿足他的一些要求，然後保有小九的撫養權，但如果他願意，可以和我共同撫養。”
歐陽爍一聽“共同撫養”這個詞就很擔心。
陸離對顧媛的感情很深，如果他們繼續密切接觸，那麼複合隻是時間性的問題。就算不為了自己，顧媛也會為了小九考慮而妥協。
“你忘了六年前你被他傷得多深？難道你還想重蹈覆轍？”
“當然不是，我說了，我不會和他複合。”
“可你又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他從來沒有放棄過你，現在他知道你們有小九後就更不可能放棄，他一定會想辦法把你追回去。”
“我現在隻想爭取小九的撫養權，我不願意想太多。現在陸離的態度還不是很強硬，他隻是希望小九能夠認祖歸宗。”
“那樣的家庭，不認也罷，那隻會給小九造成二次傷害。”
“你以為我願意嗎？我根本沒有其他辦法。”
歐陽爍上前拉住她的手。“我帶你們走。”
“走？能走到那去？就算我們逃到天涯海角，陸離也有辦法追查到，我很累了，我不想逃，你懂嗎？”
“所以你就這麼認命？或者那幾天你與他舊情複燃，不舍得了？”
這樣的指控讓顧媛覺得無比刺耳。
如果有其他選擇，她也想逃得遠遠的，可不行。
明明她身不由己已經夠痛苦了，為什麼他還這樣說她，一味加重她的心理負擔。
“是不是都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所以你現在已經和他站在一起，而我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沒資格插手你們的感情了，是麼？”
“我沒說你是無關緊要的人，你……你是一個很好朋友，你為我和小九都付出了很多，我很感激你。我已經承諾過他，如果他把小九的撫養權交給我，那我這輩子都不會結婚。”
歐陽爍眼前一白，“你居然答應這麼荒唐的要求？”
“不是他要求的，而是我主動提出的。在這個世界上，小九對我而言是最重要的，我有他就夠了。他現在已經五歲了，以後帶他隻會越來越輕鬆，就算沒有男人我也可以照顧好他。”
“嗬，你就隻想著小九，那你想過自己嗎？你還這麼年輕，就已經把自己的將來限死了，你的幸福呢？”
她苦笑，“上一段感情已經讓我很累了，我不想再碰。”
“就是因為那段婚姻不幸，所以你才更應該去追求幸福的婚姻。顧媛，我很清楚你需要的是什麼，你把自己交給我好不好？我一定會讓你幸福。”
他仍極力爭取著。
“可我不愛你，你怎麼讓我幸福。歐陽爍，我知道你對我很好，我也很感激你，但僅此而已。撇開其他的不談，光是異性之間的感覺……我對你沒有。”
“那是因為你將自己的心門鎖得太緊了，你根本不給我機會。”
“不是。有沒有感覺我很清楚，我不想騙你，我對你就是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這輩子我注定要辜負你了，如果還有下輩子……希望我能夠彌補你。”
她這些話，等於已經向他宣判了死刑。
那些外在的壓力和困難，歐陽爍都可以想辦法解決，可最重要的是——她不愛他。
這等於在他們之間劃出了一道永遠無法逾越的溝壑。
他還能說什麼呢？
愛情本來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脆弱也最堅硬的東西。
他很清楚什麼叫不愛就是不愛，就算拚盡一切努力也爭取不到，也無法改變自己的心。否則在他消失的三年裏，他不會在接觸那麼多女人之後仍舊想著她，仍舊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