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林小天的樣子很凶狠,崔躍華害怕起來,她心裏後悔不該不起來給他們做早飯,忙說:“我……我不睡了,我起來煮飯……”
“你現在煮給誰吃?客人都走了,你還煮什麼煮?”林小天很怒,馬小麗餓著肚子離開讓他覺得很難受。
崔躍華心裏說,她是什麼客人,不就是你的相好嗎?
但她嘴裏卻不敢說,不僅不敢說,臉上還一點兒都不敢表露出來,隻能說:“我……我睡過頭了……”
崔躍華的棉被被林小天甩開了,衣服也被甩開了,她冷得雙手抱著膀子,縮成了一團。
“睡過頭了?”林小天的手將她的頭一推,崔躍華的頭撞在了牆上,她抬手捂著頭,頭撞疼了也不敢叫出來。
林小天罵道:“你媽怎麼教你的?不是說你很勤快、很聽話嗎?你就是這麼勤快的?家裏來了客不起來煮飯!”
崔躍華忍不住了,捂著頭說:“她……她又不是客,隻不過是你的……”
“你說什麼?”林小天暴怒了,抓住她的頭發將她拖下床來,一直拖到外麵,折了一根樹枝,劈頭蓋臉向她打去,崔躍華痛得叫出聲來。
那樹枝叫沙樹,是這片老林裏一個特殊的樹種,樹葉是條狀的,就像一把針合在一起一樣,打在身上特別疼。
林小天猛打了一氣後,崔躍華的臉上帶出了許多細細的血印,她痛得拚命喊叫。
林小天手上的樹枝打得隻剩下了主枝,那像鋼針一樣的樹葉全不見了。
沙樹是長青樹,一年四季都不掉葉子,樹枝砍下來就算幹了葉子也不會掉落。
林小天手裏這樹枝剛從樹上折下來,是活的,樹葉更不容易掉,現在被林小天打得全沒有了,可見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但這樹枝抽在身上隻傷皮,不傷筋骨,痛得要死,卻又不影響做事!
崔躍華痛得在地上翻滾,不斷喊叫。
林小天打了一氣,停下來罵道:“你敢管我的事情!再管我的事!老子打死你!”
崔躍華沒有想到,就是她的那一句“她不是你的……”給她惹來了皮肉之苦!
林小天和馬小麗的無恥苟合,違背道德、違背倫理,他本身心裏也處在極度矛盾之中,知道自己和馬小麗這樣做不對,卻又控製不住自己。
如果崔躍華不說,他就可以自欺欺人地假裝當她不知道,把她當成一個路人一樣,不在乎她有什麼想法!
但是,崔躍華卻忽然間說了出來!
她說出來,就說明她什麼都知道,說明她對他的行為不滿,就說明她不煮飯是故意的,是在向他示威和反抗!
他做出了這種無恥的行徑,卻想捂住別人的嘴,他自欺欺人的把戲被崔躍華揭穿了,他便惱羞成怒了!
就像古代的帝王,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一件事,但是如果大家都不說,他就會假裝不知道錯了,但如果誰向他指出了他的錯誤,他不僅不改正,還會把這個向他指出錯誤的人殺掉!
崔躍華身上的肌肉就像被無數鋼針紮過一般,痛得鑽心,躺在雪地上好一會兒都沒有動彈。
林小天抬手又抽了兩下,罵道:“還不滾起來去煮飯!”
崔躍華忍著全身的疼痛,爬起來往屋裏走,身上還好一點,有內/衣隔著,臉上被樹枝抽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痛,但她既不敢喊叫,也不敢停一停,急急忙忙回到屋裏,揀起地上的衣服穿上,進廚房去做飯。
林小天扔了樹枝,抬頭看著遠方白茫茫的山林。剛剛對崔躍華的這一頓抽打,竟然奇怪地讓他心裏原有的那一點內疚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