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做下了醜事的人不覺得丟臉,她這個最委屈的人卻為家裏出了這樣的醜事情而感到無臉見人!
他們吃過了飯,崔躍華燒好洗腳水給他們端去,兩人洗了腳就上/床了,崔躍華繼續回到外麵屋在鋼絲床-上睡。
睡在床-上,她一直想著林小天和馬小麗這件事,覺得實在太丟人了,工人們現在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她覺得人家一定在背後議論他們三個人,可是她又能怎麼樣呢?
她實在一點辦法都沒有啊!
第二天,馬小麗走了以後,場長把林小天找過去進行了一場鄭重的個人談話,場長苦口婆心地勸說了他很久,最後林小天說:“場長,這件事情不是我單方麵的,你看,那天晚上我把她送走了,她昨天又來找我,你說我能怎麼辦呢?”
場長停止了勸說,這時候的林小天已經完全被馬小麗給迷住了,聽不進半句好心的勸告!
從這天以後,馬小麗和林小天的事情就算公開了,馬小麗每天天黑前來,天亮後走,也不再要林小天接送了。
隨著兩人的公開姘/居,工人們漸漸也習慣了,從開始的不屑和鄙視,漸漸變得麻木,到後來就又恢複到了以前的樣子,和林小天開著玩笑,隻不過開的玩笑比以前更過份了,林小天照例不急不惱。
工人們隻在私下裏談論的時候,偶而為崔躍華歎幾聲:“唉,小天媳婦,可憐!”搖搖頭,便轉移話題了。
這種事情,幾乎大家都認為是林小天的家務事,清官難斷家務事,崔躍華不吵不鬧,其他的人說什麼就是多管閑事!
世人大抵是這樣的,一件事情,無論開始有多麼反感,當出現的次數多了,看習慣了以後,就都變得麻木不仁了!
這和現實中所有的事情都一樣,我們明明痛恨小偷,可是看見小偷偷別人的錢包,我們卻麻木地將頭轉向半邊,不告訴那個即將被偷的失主,更不會見義勇為!
除非他偷了我們自己的東西,我們才會暴跳如雷,呼天搶地!
我們痛恨小三,但是現在遍地都是小三,看得太多,我們就無動於衷了!
寫到這裏,我想起了魯迅先生的《阿q正傳》,世人麻木似乎有根!
日子繼續重複著。
崔躍華的生活也繼續重複著,偶而為一點小事,晚上被林小天關著門堵著嘴打,罰跪是常有的事,而且他現在也不避著馬小麗了,馬小麗在他麵前一說崔躍華的壞話,他立刻就要崔躍華跪下,稍為慢一點,他拖過沙樹枝就向她抽去。
現在他的房間裏隨時都有幾根沙樹枝。
冷冷的漫漫長夜裏,崔躍華跪在地上,聽著林小天和馬小麗在床-上翻滾,不時聽見馬小麗喊叫:“哎呀!我的肩膀晾著了,快給我蓋好,要是我感冒了,你得負責!”
每當這時候,崔躍華就挪挪跪得麻木的膝蓋,心想:“為什麼我就不感冒呢?如果我生病了,他還會這麼對我嗎?”
崔躍華從小身體就很好,在農村幹農活多,身體自然結實,所以在這裏林小天折磨了她那麼久,她連噴嚏都不打一個。
有一天早上,場長站在門外涮口,看見崔躍華突然從屋裏跑出來,蹲在地上拚命嘔吐,卻又隻是嘔著,吐不出來,看樣子很難受。
崔躍華嘔了一會兒,什麼也沒有吐出來,便進去了。
場長涮完口剛要進屋,看見崔躍華又跑出來嘔吐,“呃!呃!呃!”了好一陣,仍然什麼也沒有吐出來,然後又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