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開始講了,如同昨天一樣,各種細節往葉奕凡腦袋裏灌,葉奕凡實在受不了了,說道:

“你講的太細了,而且有些亂,這麼講的話多長時間我都不明白啊。”

張虹一聽,有點急了:

“你看我這麼耐心細致的講,你怎麼還說不行呢,當初我接這活的時候,可沒人給我講的這麼細。”

說著說著,眼圈竟然開始發紅了。繼續道:

“這個活吧,就是個亂糟糟的活,細枝末節的事很多,說實話真不是個小夥子能幹的。”

原來如此,葉奕凡有些明白了,原來是她不想交接。這個工作對葉奕凡來說,算是自己願意幹的,但自己對以前的工作也挺滿意,倒也不是要想方設法非做這個不可。

於是誠懇的對張虹說道:

“這個工作,不是我要求做的,是經理這麼安排的,事先也沒和我商量,對我而言,讓做就做,不讓做就不做,如果你有自己的想法,完全可以往上反映啊。”

張虹有點著急:

“我一個人怎麼好意思跟經理這麼說,得你和我一起,你自己說你不能幹。”

葉奕凡一聽,頭有點發麻,但這個要求有些超綱了,不是個人之間的事了。但張虹和大姐關係很好,自己來公司之後,兩人接觸也很多,關係特別好,很多事情都非常關照自己,經常和自己講些公司中要注意的事項。

也聽說她家裏情況不是很順,過得挺艱難,決定好好和她攤牌嘮一下,正好快中午了,就說我請你出去吃飯吧,來這麼長時間還沒請你呢。

張虹也沒客氣,兩人一起到公司後麵一個小吃一條街了。坐下隨便點了飯和菜,葉奕凡就和張虹推心置腹起來。

“虹姐,咱們之間老關係了,我就有話直說了。

“第一,經理沒和我商量,就安排我做這個,他之前肯定通過楊科長或其他人去了解過我,對我合適做什麼應該有自己的判斷了。而我如果還沒等開始幹,就告訴他我幹不了,能開這個口嗎?開了以後我還能在公司混下嗎?”

張虹低著頭吃著飯沒說話,她也自己知道這個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了。葉奕凡接著說:

“第二,虹姐啊,你想想這個問題,經理是因為想安排我,而把你調崗的嗎?還是說他一直就把把你調崗,這回正好趕上這麼個千載難逢,連環的機會呢?”

張虹聽著有些發愣了,有些事,好好想想就能明白,她其實是一直在欺騙自己,沒往深處想。但葉奕凡這個說法她其實是明白的,隻是不願意去承認而已。

因為自己很清楚當時明明有機會自己想做出納,但被退而求其次安排做人事了,也明白如果不是當初董事長發話了,自己連這個也別想做,現在時間過去很久了,所以被調整的事,估計早提上日程了,隻是好容易趕上個這麼完美的機會。

人事上的事,領導當然也是不願什麼都被別人知道,必須找能沉得住,嘴上較嚴的人來做,她被調是早晚的事,這個是葉奕凡聽大姐說了那些事之後,就有的判斷,隻是萬沒想到落到自己頭上來了。

“第三,你再好好想想,做人事,真的比做生產好嗎?”

這個張虹沒太聽明白,兩者共同特點是,工作內容都挺亂糟的,傷腦,但人事好在節奏很大程度上自己能控製,相對自由一些,做人事嘛,本身地位就顯的高一些,怎麼能不比生產好呢。

“你想一想,正常情況下是挺好的,但如果有不正常情況呢,集團,或公司有個風吹草動,領導變化,象生產,技術這樣的人安全,還是會計,出納,人事這樣的人安全呢?”

張虹聽的愣住了,她從沒想這麼多,而葉奕凡沒事經常和餘開,黎濤,甚至偶爾和於慶善嘮一些集團或公司上層的事,有一些體會,就是整個集團看似平靜,其實下麵也是暗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