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臉被泥土地麵硌得有點疼,臉上肯定還沾了一層髒土,因為右臉的皮膚有明顯的異物感。
隨著呼吸,一股潮濕腐敗的難聞氣味直往鼻孔裏鑽,這讓麻九想起了地窖的氣味。
腰背一片酸痛,已經板結了,跟剛剛幹了重體力活一樣。
眼皮僵硬,似乎被膠水粘連著,不能立刻睜開。
突然,一股惡臭迎麵撲來。
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觸碰了自己的鼻子一下。
鼻子被碰的有些發酸。
惡臭鑽進鼻子,鑽吸進了氣管。
胃裏一通翻滾,嘔吐的感覺簡直難以抑製。
“哈欠!”“哈欠!”
麻九連打兩個噴嚏。
側耳聽聽,耳邊沒有什麼大的聲響。
喘了幾口粗氣,吹淡那惡臭的氣味,麻九努力地睜開了酸痛的眼睛。
“他嘩嘩的!這是哪裏呀?”
一隻髒兮兮的臭腳立在自己的眼前,正左右晃動著,腳掌黑得像打了鐵,腳跟長著厚厚的老繭,有點像樹皮。
腳趾頭像鋸齒一樣左歪右擰的,指甲蓋都長得打了卷兒,有的嵌到了肉裏,裏麵充滿了黑乎乎的泥土。
這隻腳也太髒了,太醜了,也太臭了。
“兄弟,你沒事吧?”
循著有些憨厚的聲音望去,麻九看見一位圓臉、大眼睛、塌塌鼻子的青年男人坐在自己眼前的地麵上,他雙手倒剪著,似乎被綁在了背後的木柵欄牆上。
麻九眼前的這隻臭腳正是這人的。
塌塌鼻子青年見麻九醒了,眼角浮現了一絲微笑,樣子很是興奮,他把伸到麻九眼前的髒腳快速地移開了,臉上的笑容似乎還多出了一絲歉意。
麻九看到還有一位年齡較大的黑臉男子,和塌塌鼻子青年並排坐在一起,雙手也被綁在了背後的木柵欄牆上,他的眉毛特別的濃密,眼睛出奇的小,像沒睜開一樣,是少有的眯縫眼。
見麻九醒了,眯縫眼同樣顯得很興奮,嘴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淡淡的笑容,他艱難地麻九的方向移動了一下身子,看來是也要和麻九搭話。
“我···我···感覺挺好的,沒事!沒事!謝謝!謝謝!”
說著話,麻九慢慢地坐了起來,抬起被綁著的雙手放在嘴前,用牙齒快速解開手腕上的繩索,甩掉了繩索,伸手撫弄了一下被草梗硌得溝溝坎坎麻麻賴賴的肚皮。
忽然想起塌塌鼻子青年和眯縫眼還被綁著雙手呢,就快速站了起來,走到兩人身邊,哈下腰,解開了兩人的繩索。
兩人都露出了憨笑。
快速地掃了一眼周圍環境,麻九徹底蒙圈了!
這是哪啊?
環境挺淒慘啊!
這是一間不足十平米的陋室,三麵土牆,牆上生長著一些什麼青苗,有長有短,生命力很旺盛,另一麵是木柵欄牆,柵欄上有個不足一人高的小鐵門,外麵上著鐵鎖。
柵欄對著的土牆上開著一扇比貓洞大不了多少的小窗戶,也鑲著木柵欄,一縷金色的陽光從小窗戶中斜射了進來,使潮濕昏暗的陋室有了一絲光明和暖意。
從陽光照射的角度和強度看,現在應該是早晨。
屋裏沒有任何家具,隻有一張低矮破舊的爛木桌,黑黑的,還壞了一條腿,靜靜地立在牆角,另一個牆角放著一個瓦罐,髒兮兮的,散發著臭氣,似乎是馬桶。
三個鼓鼓的麻袋橫倒在地上,像原來摞在一起被什麼人推倒了的狀態一樣。
一些稻草散落在黑色的地上,亂糟糟的,被什麼東西踩壓得變了形狀。
一群群的綠頭蒼蠅飛來飛去的,像現代戰場的轟炸機一樣,發出嗡嗡嗡的噪聲,使人心緒不寧。
貓洞小孔牆上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