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看到街市有些破敗,大道兩邊有酒樓、客棧、茶館、藥鋪、胭脂絨線鋪等。
各酒樓、酒館的大小不等的各色酒旗隨風飄舞著,像一幅幅生動的畫卷。
不少店鋪的門前都懸掛著紗燈,燈籠的形狀不一。酒樓門前的燈籠形如酒甕,藥鋪門前的燈籠形如寶葫蘆。
好多商鋪的大門柱子上都寫著吉祥的對聯,一家叫同泰堂的大藥鋪門柱子上寫著:祝福人間無疾病,甘願架上藥生塵。
路旁百姓看向監斬官和鬼子兵的眼神,都是鄙夷的,憤怒的,看向囚車的眼神倒是溫和了不少,還有著絲絲的同情。
多數百姓穿著普通,那些穿著綾羅綢緞的幾乎都是風族侵略者。
不少百姓蜂擁地跟著囚車來到了城裏的十字路口。
這裏是事先布置好了的刑場。
路中心立著三根高高的杆子,間距兩步,形成東西一排,每根杆子下麵都放著一個粗大的木砧子。
距離杆子十幾步遠的西側路邊搭著簡陋的席棚,放著桌椅,這是監斬官呆的地方。
麻九等三人被帶到了杆子下麵,麵部朝南跪在了木砧子前麵。
看到木砧子,也就是粗大的原木墩子,麻五腦海裏浮現了小時候家裏宰殺雞鴨的情景。
雞或鴨被按在木頭墩子上,頭被揪得緊靠墩子表麵,露出了或短或長的脖子,然後,掄起的斧頭猛然砍了下來···身首悲慘的分離了···墩子上一片血紅。
麻九不禁打了一個激靈。
自己就要變成被宰殺的雞鴨了,這次穿越獲得的生命太短暫了,生命沒有任何的火花,隻是經曆了一些不公,看到了一些黑暗。
但是,對於這些不公和黑暗自己絲毫沒有還手的機會,沒有抗爭的機會。
他嘩嘩的!
蒼天啊,我要罵你不公!
大地啊,我要罵你太包容!
麻五真想大喊大叫,發泄心中的不滿,更想掙脫按在肩膀上的長槍,與侵略者死拚一下。
看了一眼身邊的張三和王四,見他們都閉著眼睛,一臉的從容和安詳,仿佛不是去赴死,而是要進入甜美的夢鄉。
麻五突然明白了,應該說是頓悟。
對呀!
生和死是隻是相對的概念,況且,人們大多都相信輪回,死亡就是在重生。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
大丈夫死有何懼,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能被邪惡斬殺,也是自己的光榮。
說明自己是正義的代表,是邪惡的死對頭。
這應該叫就義,自己就是烈士。
白臉監斬官早已下了轎,坐在了席棚裏。
他披著紅色大氅,麵對刑場,神色威嚴。
不過,監斬官那黑黑的眼圈和浮腫了眼瞼,暴露了他酒色之徒的身份。
鬼子步兵將刑場圍了起來,每兩步左右一名鬼子兵。
鬼子騎兵分成四撥,堵住了四麵的道口。
百姓被鬼子兵用長槍擋在了身後。
時間已經接近午時,距離開刀問斬的午時三刻沒多少時間了。
當!
一聲鑼響。
三名身穿紅色短袖的劊子手肩扛鬼頭大刀走進了刑場,站在了麻九等人的身後,撫刀而立,現場的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突然,刑場南麵的人群一通騷動,人們紛紛大喊著向東西兩側跑去,在人們的大喊大叫聲中,一條金黃色白花紋的大蟒蛇晃著腦袋從南麵的大路向刑場遊了過來。
巨大的蟒蛇張著血盆大口,看著特別恐怖,嚇得有些孩子哇哇大哭起來。
蟒蛇比成人的大腿還粗,足有兩丈來長。
一名鬼子兵怪叫著,持槍紮向巨蟒的頭部,蟒蛇不慌不忙地輕輕晃動了一下頭部,突然來了一個擺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