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一直懷著內疚,幾次想去南方找薑婉紅,但是,至今也沒有適當的機會。
看著麵前出現的熟悉、甜潤、朝思暮想的麵孔,麻九一時驚訝的有些發呆。
心裏有一種怪怪的感覺,穿越帶來的頹喪情緒頓時煙消雲散了。
那是一種朦朧的情感,很偉大很崇高,也很實在。
“你還發啥愣啊?快給我係上啊!一會兒血都流沒了。”
美貌少女一邊說著,一邊把紗巾遞向了麻九。
美麗的大眼睛秋波流轉,臉上若有若無地浮現出一絲嗔意。
甜美的話語仿佛是一陣春風,立刻把僵硬的麻九解凍了。
麻九聞言,朝美貌少女歉意的一笑,順從地接過紗巾,有些笨手笨腳地動作起來,一通忙活之後,終於在少女左臂受傷部位的上麵做了紮結。
雖然是幾個小動作,還是叫麻九緊張的額頭冒出了細汗。
他怕弄疼少女,更怕紮結不好,而使少女流血過多。
這時,一些百姓聽到動靜,紛紛從商鋪裏出來,湧了過來。
“這該殺的鬼子兵,把我的豆腐攤撞翻了!今天又白忙活了!”
“我聽說有人劫法場,是他們嗎?”
“你眼睛瘸啊!沒看到人家戴著腳銬嗎!”
“現在的官府是風族人的天下,我們樹族人深受欺壓呀!”
“帶著小木碗呢!是木碗會的大俠,了不起呀!”
“哎呀!好像是受傷了,誰給拿點金瘡藥吧!”
百姓們看著麻九兩人議論紛紛,發泄對鬼子兵的憤怒,同時,給兩人遞上了讚賞和關切的話語,還有那充滿民族情感的眼神。
咳咳······
隨著幾聲輕輕的假咳,一位穿著黑色長衫的老者走出人群,徑直朝麻九兩人走了過來。
麻九看見老者麵目清瘦,留著一縷山羊胡子,胡子有些發白了,額頭上有一塊拇指蓋大小的疤痕,疤痕有些發黑,似乎是燙傷。
看老者的穿著和氣質,像個有文化的先生。
老者繞過鬼子兵的屍首,走到麻九跟前,朝麻九和善的看了一眼,伸手拍了一下麻九的肩膀,說道:“兩位少俠,受驚了,快請跟我來吧!”
說完,不等麻九兩人回話,轉身離開了人群。
看到老者並無惡意,麻九便朝美貌少女拋出了一個征詢的眼神,少女會意,輕輕點點頭。
於是,麻五拿起木杵,兩人邁動步伐,毫不猶豫地追隨老者而去。
老者在前,麻九兩人在後,幾人向小巷外走了十幾丈遠,又穿過一條窄窄的長長的胡同,來到了一條大街上。
大街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老者在大街上右拐,直奔一家店鋪走去。
這是一家藥鋪,牌匾上寫著“同泰堂”的名字,老者領著麻九兩人穿過前麵的門市房,來到了後院的一座廂房裏麵。
“少俠,得把姑娘的傷口處理一下,”老者衝著麻九說道,“你把傷口暴露出來,我去弄些清水和藥品。”
老者說完,鄭重的看了麻九一眼,便轉身走出了房門。
暴露傷口,怎麼暴露?
是拿剪刀剪開衣袖,還是脫掉衣服啊?
麻九傻呆呆站在那裏,望著少女,又不知所措了!
美貌少女望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微微低下頭,伸出纖細的右手,解開了係在腰間的外衣衣帶。
纖細的手又解開了幾個盤扣,露出了裏麵粉紅色的小褂。
謔!
兩座小山輪廓分明,渾圓挺拔,山高穀深,十分迷人。
一種暗香頓時籠罩了麻九,很特別,很像丁香花的味道。
麻九仿佛看見了搖曳的丁香,突然有了烈日下的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