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刀會是侵略者的組織吧?”麻九這是在明知故問了。
“對,彎刀會是通州最可惡的侵略者的組織,他們欺壓良民,無惡不作,喪盡天良。”
說活的時候,婉紅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怒色,顯然,對彎刀會痛恨異常。
麻九通過房門看到傻婆婆把香爐放到了院子中的井台上,點著了黃香,虔誠地插到了香爐裏。
一縷青煙嫋嫋升入空中,像一條搖頭擺尾的青龍。
之後,傻婆婆跪了下去,雙手合十地虔誠地叨念著什麼。
因為距離有些遠,實在聽不清傻婆婆在說些什麼,不過,完全可以猜得到,那一定是在乞求龍王管住老虎,別傷害他的兒子大軍了。
“幹娘聽說大軍沒死,這樣也好,她也有個念想了。”婉紅似乎在自言自語。
“要是有個像大軍的人,跟傻婆婆一起生活,給他當兒子,就好了。”
“那還用你廢話!”
婉紅頂撞了麻九一句,不再說話了。
過了片刻,婉紅長歎一聲,說道:“唉!也不知老爹他們咋樣了,脫險沒有。”
婉紅一說,麻九也醒悟了,木碗會為了搭救自己,搞了一個劫法場的大動作,這些同胞,太令人感動了。
俗話說,人人為我,我為人人,想到這兒,麻九邁步朝外麵走去,一邊走,一邊朝婉紅說道:“你在家養傷吧!我去探查一下。”
“站住!你不沒有記憶了嗎?能行嗎?”
看到婉紅激烈的反應,麻九腳步略微一頓,淡淡一笑,說道:
“放心吧,我沒傻!”
看到麻九一溜煙地出了房門,婉紅一臉的無奈。
“唉!蹲了一次大獄,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木訥和寡言不見了,機靈了,話多了,聰明了,還多情了。怪!怪!真是怪!”
麻九走出了小巷,打聽了一下去城南的路線,就快步朝南門方向走去。
走到刑場所在的十字街時,麻九看到準備懸掛人頭的立柱和當做砍頭案板的木砧子已經不在了,監斬席棚化作了滿地的灰燼,滿大街都是一灘一灘的黑色血跡,微風吹起了地上的草灰,像裹著鬼魂的黑霧,貼著地麵旋轉著,漂移著,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普通人看了此景,必定心驚膽寒,頭皮發麻。
麻九也是第一次經曆此情此景,情緒感到有些壓抑。
還隱隱透著一些欣喜。
這裏本來應該是自己的斷頭之地,因為同胞的搭救,才使自己度過了鬼門關,沒有進行下一次的輪回。
雖然自己穿越成了乞丐,但是,畢竟站在了正義的大道上,隻要不放棄努力,相信道路會越走越寬。
附近的店鋪都關了門,街上變得冷冷清清的,給人的感覺很像一座空城,偶爾出現的行人更是一路小跑著,像被惡狼追逐一樣。
快速穿過十字街,麻九不禁也是一路小跑,快到南門時,麻九停下了腳步。
放眼望去,大街上空蕩蕩的,沒有了鬼子兵,沒有了乞丐,沒有了綠林好漢,沒有了廝殺鏖戰的場麵。
如果不是街道上有著殘破的武器和一片片汙黑的血跡,還真看不出來,這裏剛才發生了激烈的戰鬥。
鬼子兵的屍首搬運走了,那丐幫和綠林好漢的屍首跑哪裏去了呢?
不能沒有人陣亡啊?
麻九一臉的茫然,黃臉大漢他們咋樣了呢?
眼睛掃蕩了半天,終於看見一間雜貨鋪開著門,麻九快步走進了這家雜貨鋪。
店內有些暗淡,空間比較狹小,但是,這裏的空間可真是得到了有效的利用,連棚頂都掛滿了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