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1 / 2)

腦後疼痛。

一種忽忽悠悠的感覺。

還似乎有些惡心。

耳邊童子的呼聲愈加的焦急,聲音中明顯帶著難以抑製的悲傷。

這種悲傷忽然化作了一種力量,迅速湧進了麻九的身體,麻九長長出了一口氣,艱難地睜開了雙眼。

“麻大哥,你···你可醒了,都···急死我了!”

呼叫忽然停了下來,仿佛奔流的江水遇到了堤壩,變得哽咽起來。

當悲傷突然變成了喜悅,當然就哽咽了。

睜眼望去,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應該正扶著自己的腦袋,幼稚的小臉對著自己的臉。

他滿臉淚痕,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髒土和眼淚在粉白的小臉上和成了黃泥。

小男孩的眼睛大大的,光光的腦門上留著一撮毛發,右邊的太陽穴處有著一塊拇指蓋大小的紅色胎記。

小男孩五官長得都很好看,跟年畫上的童子有幾分相像。

一位穿著破舊,麵色蒼白,三十多歲的婦女正蹲在小男孩身邊,兩眼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在麻九向她投去目光的一瞬間,她冰冷的麵孔瞬間融化了,露出了欣喜的暖容。

她長得有點瘦,麵容較好,應該算一個美麗的婦人。

小男孩的長相隱隱約約和這位女子有不少相似的地方,很顯然,這是一對母子。

車老板臉朝下趴在附近的地上,一動不動,腦袋像開了瓢的西瓜!

死的有些慘不忍睹。

沒看見婉紅,一種不祥的感覺立刻籠罩了麻九,壞了,婉紅一定出事了!

想到這兒,麻九的心突然暴跳起來,仿佛要衝出胸膛的樣子。

巨大的刺激讓他突然有一種惡心的感覺,難受極了。

他忽地坐起來,頓感一陣眩暈,腦後疼的厲害,抬手一摸,後腦海那兒起了一個半拉雞蛋大的筋包。

痛苦的咧了咧嘴,麻九掃了一眼驚喜交加的母子,說道:

“你們···你們認識我?”

母子都點點頭,臉上都改變了表情,由驚喜變成了驚訝,還有一絲絲的悲傷。

“你們是通州木碗會的嗎?”

母子點頭,不過,都顯得有些不自然。

麻九見狀,頓時明白了,自己不認識他們了,這叫他們以為自己腦袋被打壞了,失去了記憶。

想到這兒,苦笑一下,說道:

“奧,我蹲大牢腦袋蹲壞了,沒有以前的記憶了,不記得你們了,見笑,見笑!原諒,原諒!奧,對了,婉紅呢?”

聞聽麻九的話,這對母子先是一愣,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小男孩擦了一把眼淚,說道:

“麻大哥,你不記得我了?我···我是鐵蛋啊!你還教我寫過字呢,對了,你在王爺府大門前還救過我一命呢,要不,我非被那條大狗咬死不可!你看,你看,這是那惡狗咬的傷疤。”

說著話,自稱鐵蛋的小男孩雙手擼開右腿的褲管,露出了小腿上的一片疤痕。

啊!

原來眼前這個小男孩就是乞丐麻九在王爺府前痛打惡狗營救的那個小男孩。

難怪他對麻九如此親切呢,原來麻九對他有救命之恩。

望了一眼小男孩腿上的傷疤,麻九會意的朝他點點頭,然後,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嘴裏喃喃道:“鐵蛋···鐵蛋···婉紅呢?”

小鐵蛋仰頭看著麻九有些迷惑的臉,一臉的欣喜,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十分的靈動喜人。

這時,婦女也站了起來,抬起玉手,下意識地捋了一下秀發,清澈的雙眸淡淡地看著麻九,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