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盞茶的功夫,房門開了,幾個婆子丫鬟拖著一個女子走了出來,女子一身紅裝,頭上蒙著紫色的繡花蓋頭。
牛頭馬麵也緩緩的走出了屋子,衝著馬閻王抱拳一下。
該女子窈窕婀娜,纖身細腰,隻見她身子後委,雙腳拖地,放聲大哭,一番不忍不願離家之狀。
馬閻王一見,臉上頓時露出了**的笑容,他一揮手,說道:“禮品抬進屋去,趕快攙扶新娘子上轎!”
聞言,一些負責禮品的男子抬起禮品朝正房的門口走去,這時,從屋裏突然躥出一個壯年男子,他虎背熊腰,麵闊口方,滿臉的絡腮胡須,隻見他像瘋了一樣,手腳並用,腳踢手拋,頓時把那些穿紅戴綠的禮品弄得滿地都是,一片狼藉。
他身後跟著的兩個家丁,對他又拉又拽的,但無濟於事。
踢翻了那些禮品,壯漢伸手一指馬背上得意洋洋的馬閻王大聲說道:
“馬閻王,你聽好了,別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了,我女兒是有了婚約的,我可沒答應把她嫁給你,趕緊拿著東西滾蛋!”
很顯然,這一定就是被搶女子的父親孫木匠了!
哈哈哈······
馬閻王聞言一陣獰笑,說道:
“嶽父大人,你忘了小婿的外號了,小婿可叫閻王啊,閻王閻王,辦事荒唐,索人性命,從不商量,現在,不是要你女兒的命,而是要你女兒住進我的後堂,穿金戴銀,喝辣吃香,呼奴喚婢,無限風光,這麼好的事情,你咋糊塗呢?
再說了,昨天,小婿已經請陰陽先生過陰了,你的父母滿口答應了,難道你要做一個不孝的逆子嗎?”
“放屁!別侮辱我的祖宗,你這是強盜行徑!趕緊給我滾!”
說完,孫木匠就朝女兒奔去,要搶回自己的女兒。
一聲尖叫傳來,一名中年婦女從門內哭喊著衝了出來,後麵也跟著幾個家丁,該婦女衣裳淩亂,披頭散發的,顯然,經過了殊死的搏鬥。
“放開我的雪兒,放開她!你們這群畜生!”
很顯然,這位婦女就是被搶女子雪兒的母親了!
見雪兒的父母都衝了過來,幾個婆子丫鬟強行把雪兒塞進了花轎,並上去兩個婆子,把雪兒夾持起來。
花轎內傳出了雪兒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看見姑娘被塞進了花轎,馬閻王的牛眼裏射出了一絲得意的光,白霜一樣的臉上也顯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該收網了。
馬閻王撥轉馬頭,朝轎夫們大喊一聲:“吉時已到,起轎!”
音樂突然放慢了節奏,壓低了聲響,似乎變得沉重起來。
轎夫們踩著鼓點緩緩抬起了花轎,轎內傳出了更加刺耳的哭喊聲。
突然,音樂突然升高,頓時淹沒了哭號之聲。
花轎調轉方向朝院子大門走去!
雪兒的父母衝破家丁的阻撓,連哭帶喊地奔了過來,拽住了轎杠子,死活不撒手,轎夫們拖著二人向門口走去。
突然,孫木匠放開轎子,哈腰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棒,快跑幾步,舉起木棒朝馬閻王的坐騎打去!
“噗!”
木棒打在了黑馬的胯骨上,疼得黑馬猛地尥了一個蹶子,險些把馬閻王掀下馬來!
馬閻王回頭一看,頓時火冒三丈:“這兩個老不死的,怎麼給臉就往鼻子上抓弄呢!兄弟們,給我打!狠狠地打!”
本來這些黑衣家丁在屋裏就遭到了孫木匠夫妻的辱罵和毆打,正在心裏憋著氣呢,一聽開了打戒,頓時紛紛出手,報仇雪恨!
刀槍棍棒像雨點一樣落在了孫木匠夫妻二人的身上!
兩人頃刻之間就被打得頭破血流遍體鱗傷,像兩條麵袋子一樣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