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九蹲在樹下,等著黑衣人的動靜。
麻九知道,不能與之正麵交鋒,因為從黑衣人翻牆的動作來看,自己根本不是對手,一旦交手,吃虧的一定是自己,隻要把淫賊趕跑了,使其不能得逞,就是勝利了!
黑衣人環顧了一下四周,又回頭看了看亮著燈,靜悄悄的窗戶,有些不舍地邁步離開了,他的腳步有些顛簸。
黑衣人向麻九藏身的果樹慢悠悠地走了過來,麻九趕忙趴在了地上,兩眼死死地盯著黑衣人,黑衣人亦步亦趨地貼著果樹走了過去,還隨手折斷了一個小小的樹枝,扔在了麻九的身邊。
他竄上院牆,走了。
麻九感覺此人有些麵熟,想起來了,這不是在曲州勾欄裏和馬閻王打架又去百花園騷擾歌女的胖和尚巴桑嗎?
一看那亂草一樣瘋狂的眉毛和額頭的月牙形刀疤就確定無疑了!
幾天前還在極樂寺見過巴桑,麻九絕對認不錯。
這個極樂寺的主持,原來真的是一個淫賊。
麻九腦海裏浮現出了城北極樂寺的一幕,極樂寺的生活區森嚴壁壘,遮遮掩掩的,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麻九翻出了大牆,胖和尚早已沒了蹤影,遠處傳來了幾聲狗叫,很急很急,狗似乎受到了襲擊。
突然,身後傳來了呼嘯的風聲,那聲音移動得不快不慢,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尾巴!
麻九側身一個騰挪,一個破柳條筐呼嘯著從麻九身邊飛了過去,柳條筐摔落在大街上,打著滾溜到了路邊,寂寞無聲了!
“滾哪裏去了?采花去了咋地?”婉紅突然從什麼地方鑽了出來,揮拳砸向麻九的胸部。
麻九伸手接住了婉紅的拳頭,一把將婉紅摟在了懷裏!
婉紅的胸部撞擊著麻九的胸部,頭發蹭到了麻九的臉上,一股飄飄欲仙的感覺頓時湧遍了麻九的全身。
“對了,我采到了一朵大花,還香噴······”
還沒等麻九把話說完呢,麻九的脖子上就遭到了狠命的一掐,疼得麻九媽呀一聲就放開了婉紅。
“你傻呀,咋沒輕沒重的呢!”
“你活該!誰叫你不說一聲就跑了!”
“我去抓采花的淫賊了,一朵美麗的花兒免遭了蹂躪。”
“到底咋回事啊?真有采花大盜嗎?”
婉紅伸手抓住麻九的大手,輕輕地揉搓著。
一絲溫柔,脈脈溫情。
這是向麻九賠禮道歉,在檢討著她的魯莽狠毒的行為,在給麻九輕輕地療傷。
“城北極樂寺的胖和尚巴桑剛才翻進了一家院子,往這家小姐的繡樓裏吹送了麻藥,被我一石子給打跑了。就在這條胡同的裏邊,離這裏不遠。”
“你跟蹤了他?”婉紅吃驚地問道。
“對呀!你剛才出宮的時候,我看到一個黑衣人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就跟了上去。”
“你說這個采花的淫賊是誰?”婉紅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
“是極樂寺的主持胖和尚巴桑呀!”麻九隨口說道。
“極樂寺的巴桑?你怎麼認識他的呢?”婉紅有些意外。
“在曲州認識的···不,不,不是!是前幾天逛極樂寺時認識的,就是朱碗主咱們一起見到的那個敗類和尚。”
“你那麼慌亂幹什麼?難道你和他還有什麼其它的故事嗎?”婉紅似乎嗅到了什麼。
“他一個衣冠禽獸,大淫賊,大壞蛋,我和他不共戴天,要是有故事,也是哪一天我親手殺了他!”麻九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咱們回夜來客棧吧,都困了。”婉紅轉身就要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