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紅噗嗤一笑,拍了拍褲兜,說道:“我在下午咱們呆的屋裏找到了火鐮,讓我揣了起來。”
“師姐真有先見之明啊,這一點你很有妖性啊!”
“快閉嘴吧,狗嘴吐不出象牙來。”婉紅踹了麻九一腳。
兩人一人抱了一大抱苞米秸稈,放到了群魔亂舞的窗戶台下,麻九又找來一根粗壯的木頭杆子,把平房的門頂上了,這回裏邊的人想出也出不來了。
婉紅說這些柴禾不夠,就又和麻九奔向了柴禾垛。
當兩人剛走到柴禾垛的柵欄門跟前時,大牆裏邊的樹林裏突然飛起了一群老鴰,它們呱呱呱嘎嘎嘎地鳴叫著朝北麵飛去,在群魔亂舞的平房上空旋轉了一圈,就又飛了回來,在麻九婉紅的頭上盤旋著。
“不好,要出什麼事情!”
麻九拉著婉紅藏到了柴禾垛西邊的柵欄根下,是背著飛起老鴰的樹林子的一側。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樹林中傳來,腳步很急很碎很輕很雜很陰森很恐怖很震撼。
一群身著黑色衣服手持各種武器的人疾步朝最裏麵的平房走去,他們都身背弓箭,黑紗裹頭,個個都虎背熊腰,威風凜凜,整個隊伍帶著一股凶殺之氣。幾柄開山大斧在微弱的天光下閃著陰冷的青光。
轉眼之間,這群人拐進了最後一棟平房的甬道。
咣咣咣···咣咣咣···
開山大斧劈砍木板的聲音從夜空中傳來,同時傳來了鬼哭狼嚎的慘叫聲,刀劍的碰撞聲,震耳的喊殺聲,東西摔倒地上的破碎聲······
頃刻之間,熊熊大火衝天而起,紅紅的火苗子竄上了平房的房頂,大火烤紅了半個庭院,柴禾垛都被映紅了,火苗的上方籠罩著一團巨大的黑霧,半個天空失去了本來的顏色······
老鴰們呱呱呱地鳴叫著,在天空中亂竄,那叫聲嘶啞沉悶悲哀淒涼滲人。
過了一會兒,喊殺聲哭嚎聲打鬥聲都漸漸消失了,隻有大火越著越厲害,火舌竄起了幾丈高,發出呼呼呼的怪叫,整個平房都陷入了火海之中。
“沒啥動靜了,黑衣人都走了吧?咱們過去看看唄?”望著熊熊的大火,婉紅首先提議道。
“應該結束了,這裏的和尚應該不習武,早就被滿門抄斬了。”麻九拉著婉紅站了起來,朝著火的平房走去。
房子已經燒塌架了,門前橫著幾個和尚的屍首,狀態慘不忍睹,黑黑的血流了一地,反射著衝天的火光,地上呈現出大大小小的紅斑,大火發出的熱浪一浪高於一浪,瘋狂地向四周擴散著,衝擊著,特別烤臉,婉紅用手遮住了臉。
一塊大大的白色的門板躺在地上,麻九借著明亮的火光,看到上麵似乎有字跡,走進細看,終於看清了,原來上麵寫了四句血書:
藏汙納垢皆汙穢,
有辱佛門假慈悲。
天怒人怨懲妖魔,
第二天上午,位於鬧市區的榮華米店門前又擠滿了人,大家伸著脖子,踮著腳,向大門上觀望著,人們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原來米店的黑色大門上貼著一張大大的黃紙,上麵寫著:
招賢榜
天皇皇
地皇皇
我家主人鬧病殃
哪位君子通醫術
恭請過來幫幫忙
如能治好主人疾
黃金白銀大大賞
“前兩天招募金童玉女,今天又尋求良醫了,馬閻王這是怎麼了?”
“你還不知道啊,聽說他得了一種怪病,要死要活的,昨天折騰了一宿。”
“活該!這回老天爺算是開了眼了,這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下陰損,折損陽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