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著急,有妙招!”
麻九說完,從地上撿起一根一尺來長比拇指略粗的幹樹枝,又從狗剩子手中拿過一片破布,把破布纏繞在了幹樹枝上。
麻九打火,點著了破布,樹枝和破布一起燃燒起來,冒著黑煙。麻九把火苗向下,倒空著,讓半個樹枝都燃燒了起來。
麻九快速走到樹洞前,扯開網兜,從網兜的孔洞把冒煙帶火的樹枝扔到了樹洞裏。
說時遲,那時快,隨著樹枝落入了樹洞,一個詭秘的身影閃電般地從樹洞裏躥了出來!
“出來了!”兩位少年同時驚叫起來。
話音未落,黃黃的身影已經落入了網兜!
體長,腿短,脖頸長,腦袋小,通體棕黃,毛色油光發亮,一條蓬鬆的大尾巴,好一個健碩機靈的黃鼠狼!
黃鼠狼在網兜中劇烈掙紮著,網兜在樹幹上劇烈地搖晃著······
狗剩子操起鐵鍬朝著黃鼠狼狠命地拍了下去,一下,二下,三下。
網兜不在搖晃了,黃鼠狼靜靜地蜷縮在裏麵,嘴裏噴出了紅紅的鮮血,嘴邊的白毛變成了紅毛。
黃鼠狼被打死了。
麻九用黃鼠狼尾巴的毛做了兩隻毛筆,小鐵蛋和狗剩子一人一隻。麻九又用鍋底灰做了一瓶墨汁,叫兩位少年練習寫字。
小鐵蛋和狗剩子切下了黃鼠狼的兩隻耳朵,用細繩掛在了小鐵蛋家的窗戶上,說是要給其它黃鼠狼一個警告,再偷吃小雞就是這個下場,這其實很像城門懸掛人頭的做法。
紅玉嬸子的病還那樣,暫時不能出去勞動,兩位少年繼續“放羊”。
麻九看到他們兩個無所事事,不是追雞就是鬥狗的,便把他們兩個叫到了老營總部。
麻九坐在炕沿上,兩位少年在屋地上玩耍。
“昨天教你們的古詩還記得嗎?”麻九伸了一下懶腰,朝正在玩推手的兩人問道。
“記得,記得。”倆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誰背一遍叫我聽聽!”
“我背,我背!”狗剩子一推小鐵蛋,麵對麻九急切地說道。
“那你背吧!”狗剩子的舉動有些出乎麻九的預料,麻九還是點頭同意了。
狗剩子抬手摸著頭,眨了眨眼睛,開口念道:
“窗前明月光,
照著頭上瘡,
抬手指明月,
低頭看褲襠。”
狗剩子太有才了!居然能夠篡改大師的詩歌,還能出口成章!
哈哈哈······
麻九被狗剩子逗樂了,那滋味真是說不出來,咋說呢?
要是在當代,狗剩子絕對是一個搞笑奇才了。
“狗剩子,你背錯了!應該是
窗前明月光,
不是地上霜。
舉頭看明月,
低頭想姑娘。”小鐵蛋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背的對咋地?小鐵蛋,你說說,為啥要想姑娘啊?”
麻九隻能順水推舟了,看來,當老師真的不容易,什麼思想的學生都有,學生經常把自己的想法加在你傳授的東西之中,造出了一些更加天才的東西。
“明月裏有嫦娥仙子,想姑娘就是想明月,一個意思。”小鐵蛋歪著小腦袋說道,他額頭的胎記紅紅的,像染了色一樣。
“說的有點道理。不過你們把詩都記錯了,應該是: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
低頭思故鄉
這首詩說的是一位漂泊在外的遊子,夜晚看到照在床頭的白亮亮的月光,以為是地上上了白霜,抬眼看著明月,想到了在月宮中孤獨的嫦娥,便想起了遠方的妻子兒女或是其它的親人們,他看著明月,想家了。”
兩位少年靜靜地聽著,一個不斷地眨著大眼睛,一個不斷地咬著嘴唇。
“遊子是什麼子啊?它是什麼仁嗎?它咋有兒女親人呢?”小鐵蛋一臉的迷茫,眼睛忽閃忽閃的,真是天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