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泡灰幹灰黑灰白灰青灰紫灰好灰賴灰,我們願意,咋地吧?”朱碗主一臉的倔強,其實,他根本沒有聽懂麻九話裏的含義。
“咋地吧?”胖三也跟著起哄了。
“愚昧!”麻九低聲說道,有些無奈了。
“幹脆!你說的對,我們就是幹脆!即使木杵幹不過彎刀,被碾成血泥了,我們也不後悔!”朱碗主麵色凜然地來了一句。
“我跑的快,別想碾死我!”胖三半個門牙一露,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也許朱碗主的話有些不吉利了,胖三這回沒有跟著起哄。
“膽小鬼!”朱碗主訓斥了胖三一句,臉上呈現一絲輕蔑。
麻九一旁撿了笑。
“麻護法,別說沒用的了,聽說你在搞大動作,我倆是特地過來,幫你幹活的,有啥活趕緊分配吧!我老朱別的不行,出點力肯定沒問題。”朱碗主終於說出了來意。
聞聽朱碗主的話,麻九抬眼打量了一下兩人,兩人都挺胸直腰的,一副等待命令的模樣。
“藥料我已經磨製完工了,現在要少配製一些,看看火藥的效果。你倆誰會使用杆秤?”麻九邊說邊隨手拿過一根杆秤。
其實麻九從小就會使用杆秤,之所以這麼說隻是為了緩和一下剛才說話造成的不良氣氛。
“我會!”胖三上前一步,一把搶過杆秤,連掛在秤杆上的秤砣都甩掉了!
就像強盜搶銀子,還像小夥搶繡球。
很急,有些魯莽。
朱碗主見胖三的舉動,臉上肌肉一顫。
就在胖三哈腰去撿秤砣的時候,朱碗主一把抓住秤杆的末端,使勁一拽!
“哢吧!”一聲,秤杆折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麻九三人的眼睛都長了!
沒有杆秤怎麼稱量啊,誰都知道,火藥成分的質量配比一定要精確,不精確的話,效果肯定不好。
“你瘋了咋地,就指著這枚蛋抱小雞呢,你還給砸了!敗家的玩意!”胖三瞪著朱碗主埋怨道。
“你說誰呢?你要及時鬆手它能斷嗎?”朱碗主很不服氣。
“行了!行了!別吵了!”
麻九說完,從胖三手裏拿過半截杆秤,瞧了瞧,一甩手,撇向了大門口,秤杆在空中張著跟頭,紮進了雪地裏。
麻九背著雙手在院子裏來回地走動著,朱碗主和胖三呆呆地站在原地,仿佛兩隻得了瘟疫的病雞一樣,耷拉著腦袋,不時地用眼睛的餘光看著麻九,希望麻九找到稱量的辦法。
一通走動之後,麻九突然停了下來,眼睛裏閃出了奇異的光彩。
麻九向兩隻病雞招了招手,兩人撒歡地跑了過去,立在麻九的跟前,等著麻九開口。
“杆秤斷了,不過,我想到了一個方法,可以一試,現在要找一根幹幹的直直的柳條棍,不能太粗,三個一樣的小布袋,細麻繩一根,尺子一把,小刀一把。去吧!”
朱碗主和胖三比得了將令的士兵還快,撒腿跑出了院子。
一袋煙的功夫,兩人回來了,麻九要的東西也齊全了。
麻九把柳條棍削成了粗細一樣的長杆,用尺子量了兩尺五寸,截斷。然後用小刀做記號用尺子將木棍分成了二十五份,也就是在尺子每一寸的地方劃一個橫印,像杆秤秤杆上的星號一樣。
麻九將兩個布袋穿上麻繩掛在了木棍的兩端,然後用麻繩做了一個提鈕套在了木棍上。
一個簡單的不等臂杠杆做成了。
按照杠杆平衡時力與力臂成反比的原則,麻九首先稱量了炭粉和硫磺的質量,炭粉和硫磺粉的質量應該是15比10,麻九把提鈕放在了木棍的中點上,兩個布袋分別掛在了距離提鈕六寸和距離提鈕四寸的左右兩端。